“师父,为什么突然要走?”
沈安华听到消息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
“境外出差。”蝶骨有点忧伤,其实并不是这个原因,是小徒儿身份被他知道了,他需要回避一下。
“您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为啥还要出差……”
蝶骨给了徒弟一个大杨梅,瞪眼道:“你才大把年纪!老子正年当益壮!”
小孩捂着头:“师父我舍不得你……”
“师父也舍不得你。”蝶骨揉揉小徒儿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储物戒:“这里面是我给你布置的作业,不管多忙每天都要背两页,下次见我会考你,答不出来鞭子伺候。”
“嗯。”沈安华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抱住了老头。
师父走了,留下了成山堆的医书。
沈安华也有好好听话,无论多忙都会背两页,熄灯了就在开水房里背完了再回去。
训练照常进行,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不过他赢得对赌后也赢得了尊重,侍者堂的师兄待他更好,其他堂口的师兄弟他也能平等的聊上几句。
在丛林法则中,只有强者和努力的人才能被人尊重,一旦变强了也就有了话语权和追随者。
现在只有景然对他不满时会打骂他,其他人不会,即便是阿木师兄也只是轻斥几句责令改正,但只要不过分便不再过多干涉他自己的事。
沈安华想起了那日与哥哥争论奴隶一事,哥哥说他有了资格再提那个话题。用到如今的情境也适用。
阿木师兄并不是怕他,而是觉得他现在已经可以出师有了自己做主的能力,不需要事事管着,所以不会过多干涉他自己的抉择。
按照哥哥的话来说就是要断奶。
师兄显然和哥哥想法一样,认为他需要学会自己做出选择自己承担结果。
之前熬夜师兄会命令他不准,现在熬夜背书却只会提醒他睡眠的重要性。
这就是对待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沈安华这段时间吃了太多苦头,心理年龄早已不止6岁了,也非常自律,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自己很清楚。
和他同期进来的伙伴状态也差不多是这样,甚至从被管理者变成了管理者,因为又进了一批小可爱,自己成了师兄。
这就是传承,有人承受不起心生怨恨,但更多的师兄弟之间关系亲密,亦师亦友。
有坏人,但在侍者堂并不多,基本上都被排挤到角落旮瘩里扎堆组成宿舍。
景然安排宿舍也有讲究,只把新人安排进问题不大的宿舍里。可能倒霉遇上的师兄脾气不好,但人品真称不上坏。
“站好!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逼我打你是不是?!”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我错了……”
“你气死我得了!”
“呜呜呜……师兄……”
沈安华瞅着刚做师兄的同伴摆着架子装模作样地吼犯错的小师弟险些笑出声,莫名看出了萌感。
就这吼人的话都耳熟的可怕,毕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精髓,用多久都不会腻味。
“训练!”
景然老头一喊,大家连忙过去排队,沈安华看了眼被骂哭的新人终于知道师兄他们那个时候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就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拖油瓶,又爱又恨。
“今天学插花,插花是一个侍者必备的技能。哪怕你们将来不去餐厅做服务生,在主人家里也能成为门面担当的存在。”景然看着一众年龄参差不齐的少年剪去黄玫瑰的枝叶,随手插在玻璃瓶中说道:“插花并不仅仅是把花摆弄的好看,还要会取名会说故事。一个好的故事可以增加花的美感,配合不同的情景可以给人带来好的心情。”
“很多名望家庭会把插花当做一门艺术,私底下也会攀比自家下人插花的水平。一般来说,插花插的很好的影卫会非常吃香,而且不用干苦力活,还能清闲自在的照顾花园,工资待遇也特别高。”
“这门课大家一定要认真听,请坐。”
景然讲的都是些普通的花卉知识和概念,配合着ppt和视频倒是挺生动的,一点都不无聊。
沈安华对这种东西天生就比舞刀弄枪感兴趣,听得特别认真,笔记做的非常详细还画了些简约图,一节课下来精神抖擞,课余时间都在琢磨。
班上的师兄们也都很用功,所以他的努力在这并不显得刺目,而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也有放肆玩手机的,但极少。
“阿夜挺有天赋的。”丰幽看了眼沈安华的笔记,有点酸酸的。
沈安华听出了酸意,憨憨道:“师兄你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借我看看好吗?”丰幽也有点不好意思,在这里很多人是不愿意出借自己的笔记本的,因为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尤其是阿夜,经过那次与塔达的赌约后,阿夜在五区影卫营里已经出了名,很多老师提起都是赞不绝口,令他非常羡慕。
但毕竟是拼了命才得来的,他也谈不上嫉妒这个小师弟。
“当然可以。”沈安华笑道:“我画完这朵玫瑰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