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是华国最北的省会,气候寒冷,年平均温度在六度左右,冰冻期有五个月之久。
飞机在空中行驶了两个小时,下午两点就到达哈市的机场。
刚过完国庆,机票全都跳水一样降价,米莉只花了不到八百块就订到了包含行李额的航班。
机场和火车站的距离不算近,一个在郊区,一个靠近市中心。
一出机场大厅,冷空气就全方位包围而来,米莉裹好自己身上的轻羽绒服,打车去了火车站。
路上的行人全都穿着厚重的外衣,热情的司机大姐在知道她是游客之后,热情地推荐了几家东北餐馆。
半小时的路程没有丝毫绕路,卡着点把她送到了车站门口。
米莉向大姐道了谢,原本想把行李箱寄存在旁边的超市,自己去找点吃的。
但又想起网上对附近饭店的低分评价,她只好刷身份证进站后点了份汉堡套餐。
感觉这不是旅游,而是去世界各地吃当地的快餐,例如泰山顶上的某士和哈市火车站里的小麦。
不过因为最近没有使用三花猫的形象,所以她的胃口小了很多,虽然聊胜于无,但也省了些钱。
可人形时间也在肉眼可见的飞速消耗,哪怕她在A市每晚都会变成三花猫睡觉,也依然阻止不了它减少的速度。
……所以什么时候能出现专为动物开放的交通工具啊?!
身为猫咪,她的生存空间在人类社会被挤压到几乎没有的地步了!
晚七点时,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一片,米莉在火车启动的轰隆隆声中离开这座钢铁城市。
经过了十小时的长途跋涉,她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到达海拉尔站,来不及吃上顿热饭,只好买了些泡面和小零食,又匆匆开始了4184号列车的检票。
海拉尔清晨凛冽的风席卷着她裸露在外的脸颊,在找到自己所在的车厢后,米莉第一眼就注意到车门旁边冒着的热气。
发白的水蒸气将火车底端熏出了一圈湿润的痕迹,穿着厚重制服大衣的检票员说道:“这个热气是火车里的茶炉,茶炉里的水开了。”
旁边的阿姨问:“现在还用烧炉子呢?这车是烧煤的?”
“对,”检票员点点头,“烧煤的车。”
“哦呦,怪少见的。”
米莉拎着行李箱找到自己的座位,她并没有定卧铺的票,昨晚在床上睡了一宿,差不多补足了精神。
今天整个白天都会在路上,坐车的时候还能拍个照,也有她觉得自己还年轻,硬坐个14小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因素。
车厢里的车窗都被封上了一层防寒膜,里面的窗缝也都贴上了透明胶带,她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冷风。
在昨天到达哈市的时候,米莉就已经做好了会挨冻的准备,本以为火车会和她小时候坐的大巴一样,四处透风,却没想到车里车外简直是两个季节。
车窗外是呼啸而过的寒风,火车一路向东北方驶去,穿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她看见成群的牛羊在牧民的驱赶下向着远方奔去,天边挂着一轮淡淡的红日,照耀着微微发黄的草地。
火车途中经过两站,在一个名为汇流河的地方停下时,米莉身边的乘客换成了一个穿着西装套装外面裹着长款羽绒服的年轻女人,这讲究的穿着让她在这节车厢里显得格格不入。
女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坐下后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对面的卷发阿姨忍不住提醒,“小姑娘,火车上热得很,你一会要出汗的。”
米莉把自己没来得及装起来的薄毯递给她,“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披着这个。”
“谢谢......”
女人抿了抿嘴唇,把羽绒服脱下,搭上米莉的那条薄毯。
“小姑娘,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米莉把眼前的碎发别再耳后,笑了笑,“我是从A市来的。”
“我在沪市,”女人和她对视一眼,又压低声音,“我叫江涛,长江的江,波涛的涛。”
米莉一愣,“......你可以叫我米莉。”
“弭,还是米?”
“米,茉莉的莉。”
卷发阿姨见缝插针,又道:“都是大城市啊,有没有找男朋友?”
她刚说完,自己就拍了拍嘴,“这好日子里不该提这个。”
米莉“噗”地笑出声。
江涛抓了把自己的短碎发,也同样带着笑意,“姐,你是来这边旅游的吗?”
“是啊,这不今年刚退休,闺女也结了婚,我们几个老太太就商量着去玩一玩。”
阿姨身后的座位冒出几个脑袋,尽管都是退休的年龄,但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华正茂。
几人笑着道:“这个时候啊,刚刚好,赶上叶子还没掉光,天气也不怎么冷。”
“再过一个月可就不是这个温度了,冻得你走不动道!”
“那时候咱就去哈市,那个什么冰雪大世界十二月就开了,咱光听说了,从来没见过,咱去那里瞅一瞅。”
卷发阿姨感慨,“上次来还是八几年,县里组织我们学生去义务植树,坐了一天一夜的大巴车还格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