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朝,立国五十余年,由于执政者广招贤才,政策开明,百姓生活富裕,于是就出现了孩童遍地,人口繁盛的景象,为此,奶娘这一职位,可谓是供不应求。
可这富户人家为孩子挑选,不光要有照顾孩童衣食起居的奶娘,还要有负责教导孩童品行的嬷嬷,于是,女先生便开始流行起来。
兰阳县,贺家院内。
“就是你,就是你弄坏了爹爹最心爱的盆栽,我要去告诉娘,让娘好好的惩罚你。”
一个约摸四五岁,身穿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套头衫,腰间坠着一块如意玉佩的小男孩,正愤愤的指着另一个,同小男孩穿戴差不多,但颜色明显区分开来的孩童。
被指着的这名小男孩哭着朝兰芝摆手:“不,不是我,兰芝姐姐,不是我碰倒的,你不要听大哥哥的话。”
小男孩害怕的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的只知道摆手,反观另一旁刚刚义愤填膺,指责别人的小孩童,有些显出了慌乱,眼睛提溜的转着,神色有些慌张,忙说道:“才没人信你,你就是个谎话精,我要去找我母亲。”
说完便脚底抹油般跑出了院子。
这两名孩童,口齿伶俐的是贺府的长子贺云山,那位不善言辞的,则是弟弟贺云乐。
而刚刚被喊着叫兰芝姐姐的,则是今日被人介绍来教养两位小公子的兰芝,看着眼前两位长相可爱的孩童,不禁露出了自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抹笑容。
不错,这个站在院中的兰芝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一天前,兰芝穿到这具与她同名同姓的身体里,在脑海中看到了原身不小心掉进河里的场景,想着估计就是因为这,而穿了过来吧。
兰芝在现代是个精明能干的幼儿园园长,弹琴,跳舞,做手工,哄孩子样样行,每日早到晚退,只求能最大程度上,让她所在的园区的小朋友,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兰芝五岁时,父母意外身亡,自此,便一直寄养在亲戚家,这几个月在这家,那几个月在那家,家家都推来推去,从没在一个地方待过四个月。
每天不是被婶婶、舅娘骂,就是自己躲在离家不远的幼儿园门口,偷偷看着园内快乐玩耍的孩子,自己也扒着栏杆,内心羡慕的望着他们。
终于,初中毕业后,16岁的她,因成绩优异,拿到了政府的资助,并且在高中期间,靠自己平日在学校帮老师批改作业,来赚取生活费,终于,兰芝摆脱了他们。
独自一个人将自己供到本科毕业,找了份自己热爱的工作。
好巧不巧,倒霉的事儿就来了。
园内规定,每天值日的老师,必须站在门口,将每一位小朋友安全的交到家长手上,而兰芝身为园长,每日都需陪老师值班,哪知,今日有个醉驾的富二代,开着车子,直直的朝幼儿园开来,为了救人,兰芝一把推开孩子,自己却来不及躲,当时就没了意识。
醒来,就穿到了这个所谓的大历朝了。
……
还不等正琢磨这衣服怎么穿的兰芝,把留下的贺云乐仪容整理好,就见刚刚跑出去的贺云山已经拉着贺夫人前来。
“娘,你看,贺云乐把爹爹最喜欢的盆栽给弄坏了,我刚刚亲眼看到的。”
杂务繁忙的贺夫人本在安排府中各项事宜,却被大儿子贺云山着急忙慌地拉来了后院。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贺夫人头瞬间有些疼,开始质问着两个儿子。
“这是你干的?贺云乐,是你把爹爹的盆栽给弄坏的吗?”
贺夫人走到贺云乐面前,蹲下身子,低声询问道。
因着二儿子平日里乖巧,不甚言语,故贺夫人对待二儿子,都是和声和气的,并不严厉。
贺云乐乖巧的看着贺夫人,抬手抱住贺母,满含眼泪的用哭腔说:“不是我,娘,我没有把爹爹的盆栽推倒。”
贺夫人看着眼前哭红了双眼的二儿子,心疼的抱住,拍拍贺云乐的背,没在对着他说话。
转身却厉声质问起了贺云山。
“你呢,贺云山,你弟弟刚刚推倒盆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正准备看娘怎么收拾弟弟的贺云山,看着娘对弟弟温柔和气,对着自己就厉声厉色起来,好一阵不满,怒怒的说:“反正就是贺云乐弄坏的,不是我,不是我。”
说完话,竟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贺夫人也无可奈何,每次闯了祸,都是这样,总是靠撒泼打滚来蒙混过关,一问三不知,把错全怪在别人身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这两年来,请了这么多女先生,也没什么用,只要不抓住这小子的把柄,就只会耍赖,搞得贺夫人头疼不已。
今日照例,女先生不在,便由看顾的兰芝来向贺夫人说清缘由。
兰芝瞧着眼前为难的贺夫人,开口说道:“夫人,今日原是二公子想来书房作画,我听二公子说,待下月中旬,便是夫人您的生日,二公子想要提前给您准备礼物。”
“可不凑巧,大公子听丫鬟说二公子来了书房,就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二人不知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大公子就撕了二公子给您画的画,两人推搡之间,大公子袖子把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