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女名芷阳,年十八,眉清目秀,温柔善良,魑生着一副人人惊叹的绝世容颜,却无人知道他的来处,温柔善良的芷阳却唯独对魑冷眼相待,不久后芷阳竟不知为何,一改往日对他深恶痛绝的态度,日日与他待在一起,她的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同村人的猜疑,大家都以为她出了趟远门受了什么刺激了。”
“可她的丫鬟却说她是中了一面镜的邪,还说那镜子有六尺高,三尺宽,她们小姐一碰就晕倒了,醒来后就变得疑神疑鬼的,一时间疯言疯语传遍满村,大家都对这个芷阳愈发好奇,而芷阳却不为所动,只一心扑在魑的身上,再后来慢慢的,魑似乎被芷阳所打动,他们成为了夫妻,离开了芷阳一直生活的地方,七年后,芷阳独自回到故乡,魑却消失不见了,再没出现过,芷阳在一片莲塘旁自刎后落入莲塘,灵魂寄生在了莲花上,洁白的莲花从那之后每到晚上都会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光芒,像是芷阳在用不同的方式看着世间一样,从此再没有这二人的消息。”
万年前流传至今的传说东窗谈,牵动着红莲湖的每一位人。
对于她们的故事,众说纷纭……
“姐,我出去了”寒石涅朝柜台一喊,寒双冥从柜台抬头看已不见人影,又弯下腰继续收拾柜台。
寒石涅从歪歪斜斜的小屋里走了出来,旁侧的屋舍更甚,东倒西歪,连接错落,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倒的模样,实则这屋舍十分稳固。
房屋的每一个关键节点都有钢针固定着,稳当得很,而里面也会多加几块木板,防止滑倒,这就是红莲湖的特色,歪斜的房屋给这里增添了一分情趣。
街头巷尾蔓延的烟土气、摆摊的领家娘子、揽客的客栈小二、闲踱的各路行人让小巷平添了生气。
忽然,落座在寒双冥小屋上方的楼房里传来夹杂着女子尖叫的零碎声响,紧接着又是一群人的尖叫声。
闻声赶来的寒双冥看着眼前的孤魂一怔,犹豫了片刻,随后便御法追着孤魂跑了,追进了远处的一座比之前更华丽的楼房里。
顾不上小二的喊叫,直冲孤魂,以为这次能抓住那孤魂,就把手上的银镯幻化为簪子朝着拐角扎去,可出来的却是一个眼睛受伤的男子,那男子眼睛看不见却还故意朝着寒双冥走来,她一时刹不住,簪子插到男子心脏处,两人双双倒地,她也再追不上孤魂了。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只见这男子眼睑周围红了一圈,却还是奋力的挤出一条缝来,想要看看眼前的人是谁,看看是谁伤的自己,可还没过一秒,强撑着的脑袋疲惫不堪的缓缓靠在地上,只得听着寒双冥一声接一声的呼喊下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儿?”一个个头较大,身材健硕的男子从楼上急走而下,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扑在伤人身上的寒双冥这才下意识的站起身整理衣服把簪子变走。
“他怎么又受伤了?”旁边那女子问到,“……银殇!银殇!快!先把他抬上去,找个司医给他看看。”个头较大那男子盯着寒双冥似乎是在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伤他”。
“我……我是无意的……”那男子神色有些愤怒“你何事火急火燎到要伤人呢?他眼睛受伤了,现在又旧伤添新伤……啧哎……”
高个子身旁的女子立马上前支走了他,寒双冥看着那高个子男人走开后,又瞧着被人扶上楼的男子。
原来,他叫银殇。
寒双冥担心那人出什么事?没敢走,也怕自己走了,就成了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了。
“你打算一直待在这吗?万一他们不会放过你呢?”寒石涅想是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他是想来看看这个向来安分守己的姐姐到底是怎么给了人家一针的?
“你说他会不会死啊?要是我把他给扎死了怎么办?”寒双冥无奈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都是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姑娘,烦请你离开这儿,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一位手持菜盘的女子说,应当是此楼的丫鬟。
本着收服孤魂而来,却不想孤魂没抓到,反而重伤了别人,这下好了,还忘了刚才自己是贸然闯进楼里,是擅闯了,一下得罪了两拨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说什么呢?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寒石涅掏出怀中的玉佩给那丫鬟看,“这是我姐,看清楚了吗?”
丫鬟见状赶忙道歉:“哦,原来是这样,实在是抱歉,还请姑娘,公子见谅。”
“我不是给你玉佩了吗?”寒石涅问。
玉佩?寒双冥心道,不说我倒是忘了,玉佩早在一月前就被我换给别人了,那我该怎么说?告诉他实情吗?不不不,我已经换了很多东西了,再让他知道我把那玉佩都换了,那他岂不是要吃了我。
“我,我放屋里了。”眼神躲闪,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寒石涅看穿了。
没过多久,高个子男人下了楼,走到寒双冥跟前:“你居然还没走,哼,如今银殇尚在昏迷,顾不上你,索性你还算识相,你叫什么名字?”
“寒双冥。”
“寒姑娘,我就问你两个问题,银殇心口上的伤是出自你手,这点,你认吧?”
寒双冥眼睛下垂,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