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绿水林还动过灵力的除了这小姑娘,绝找不出第二人了,如果不是她,那我们是真找不出凶手了。”对面的林执事附和道。“少监使,吴执事,你二人倒是说句话啊。”
银殇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是出了什么事?匆匆离开了正堂,走时还不忘看一眼寒双冥,寒双冥看他眸光伶俐深邃,就好像在同寒双冥交代什么一样。
审判中,一个提着大刀冲进正堂的父亲,一通乱摔,砍批了椅子,又朝着寒双冥砍去,幸得狱差及时赶到制止了他的行为,不然,寒双冥怕是要去黄泉路了。
这位拼死都要杀了寒双冥的人,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看到了作为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悲痛,痛到他直不起腰来,止不住的不是他的泪滴,是他对亲人的思念,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亲人的离去,悲痛欲绝的模样,她的心里也委实不好受,可她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她是绝不可能承认的。
“罢了,监使大人,莫不如请出乾坤载吧,乾坤载一出,就真相大白了,谁是,谁不是也一目了然。”
少监使拱手跪地,朝夫沅分析了眼下局势的紧张,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寒双冥是凶手,可只要坐在莲凤堂上之人还有怀疑否定的,那就不能给她定罪,而这里说的人中就有监使大人夫沅和来自苍岚族的萧执事,而这乾坤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的,此番都要用到乾坤载了,可见此案有多棘手了。
正堂上的夫沅,苦撑着一张脸,眉毛缩短,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准了,你且先派人去取,我们稍作片刻就开始。”
“尊令,大人。”
椅子被砍坏了,寒双冥只得坐在地上等待了,不过她还是开心的,至少最后乾坤载都会替她证明清白的。
乾坤载是记录天下事的法器,只要往上面滴入某个人的血,它便会追踪到这个人的生平事迹,把他生前的经历如同画卷般展现出来,当然,它也可以根据指示,找到你想要的某个时间点的经历。
这也是能告诉大家寒双冥在出事的那日都干了些什么的,虽然它极有可能暴露她修习阴法之事,然后把她从一个火坑推入另一个火坑,但她也认了,只要可以证明她不是害死百姓的凶手,冒着必死的风险又如何……
少监使带着人赶了回来,身后狱差抱着的盒子里装的应当就是乾坤载了吧。
只听夫沅一声令下,少监使就顺势取了寒双冥的一滴血滴入乾坤载上,霎时间,乾坤载如同一副画卷,慢慢的向左右两边延伸开来,折射出来一些画面。
画面里,寒双冥走到绿水林靠近一条河的地方,双手合十,随即结印捏诀,迅速指向了结界的方向,而不远处正有一人目睹着她的行为,那人便是指证她去过绿水林的人,不过一刻,结界便破了,然而随之而来的巨大反噬力,将寒双冥冲至了河里,随后是银殇匆忙冲过去,把她抱回去的。
画面到这少监使便把乾坤载收回了盒子里,后面发生的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而今寒双冥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出乎意料。
她不敢相信这竟会是乾坤载放出来的,这简直超出了她的预料,这里面的除了那个捏诀对准结界的举止她绝不可能做过外,除了她寻到孤魂的那段没有在画面里呈现过,其他的都是基本吻合的。
原本没有想过有人在操控这场案子,现在她不可能还傻傻的以为是一场误会,出于巧合了。
“不,监使大人,我并没有碰到过什么结界,这里面一定有出错的地方,大人,请您明鉴,大人。”
说着她目光极力搜索着那个说见过她在绿水林的人,想要问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可发现扫视了一圈,那人竟不在,寒双冥一下呆滞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
堂上的众人,有人说:“乾坤载已告诉了我们,告诉了那些亡魂,谁是凶手。”
还有人说:“监使大人,这下你该看清了吧,这女子就是凶手,无可置疑,她说的不过她的辩解,谁不怕死,她为了活下来说的一面之词是不可信的,如今只有将她绳之以法,才可告慰死去之人的在天之灵啊,还请大人定罪吧。”
“还请大人定罪吧。”他们异口同声,各个掷地有声,审判时不见他们有这么和谐一致,如今为了一个冤案倒是齐心协力了,这太可笑了,可笑到令寒双冥感到心寒和可怕……
夫沅此时眉毛紧缩凝视着众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似是不信寒双冥是凶手的神情,又似他身为首要负责人,本就应本着清正廉洁,公正无私的态度审视每一个人,心里就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他自己内心也相信寒双冥,却在此时被所谓的“真相”而弄的满面愁容,陷入了彻底的怀疑中……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来人……将罪犯寒双冥押入牢房……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