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找的药起了作用,这几日你的身体似乎渐渐好转了,不再像之前那样额头总冒汗珠,面色惨白了。”
银殇一脸宠溺的笑道:“你每日辰时准点就端来一碗汤药,晚上还死皮赖脸的要给我泡澡,整什么有药效的花呀草呀的,我想不好都难,还有这蜜糖,诶!以后,不准再独自一人去了,我不管你是买什么,都尽量告知我一声或者我陪你去,知道了吗?”
“行了,规矩真多。”
突然银殇皱着眉头道:“只是这做法,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哦,这不是他之前对寒双冥做过的事吗?简直一模一样。
银殇抬头看向了寒双冥那奸邪的小眼神道:“竟然学我。”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寒双冥则是冲他调皮的“略”一下就走了。
好景不长,据小道消息,空祭山的百姓就绿水林此事闹到了莲风堂,逼着监尉所的人尽快抓捕寒双冥,说是怎么也要让寒双冥受到应有的惩罚,要为自己死去的家人讨回公道。
“应有的惩罚”呵!什么叫应有的,什么又叫不应有,这二字寒双冥从小念到大,也从别人口中听到大,那些人总一个劲儿的“应有的代价”“应有的代价”念,从前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今她听着这两个字竟觉得这个词是多么的可笑,有罪是应有,若代罪的又该怎么算呢?
也只有经历了这一遭,寒双冥才不免在心中猜忌从前的案件中是否也会存在着同她一样并非自愿而代人受过的,被冤枉过的人呢?
监尉所的人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还不是只得乖乖听百姓的话。
没过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她们又一次踏上了逃命之路,从前只有寒双冥一人,如今却又添了一位。
监尉所的狱差增派了三倍的人手,她们若是想再过像几日前的平静生活,乔庄一下便上街的日子恐是难了,怕是还没上街就会被人发现并抓住,暗无天日的生活对现在的她们来说已经是活下去最好的方式了。
经历了这样大的事情,若不是有他们陪在自己身边,逗自己开心,恐怕她早就撑不下去了。所以,自己就更不能辜负他们,不能害他们为自己担心。
“你们都在干嘛呢?想吃果子吗?这可是我前几日起早贪黑去摘来的,虽然比不上集市上卖的那些,但还是能凑活吃的,快吃吧。”寒双冥笑嘻嘻的,把包裹里的果子都拿了出来,有青枣、野苹果和梨,动作轻快放松,丝毫没有因围捕之事伤心的样子。
寒双冥心道,他们为何都不动啊?应该没有被发现吧?我已经表现得很自然了,应该能凑合用吧。
“哦豁!这东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嘛。”高力大声吆喝了一句。
“你,不是昨天才吃过吗?”寒双冥问。
“哦?是吗?啊呵呵呵,我不记得了,不过双冥姑娘啊,我记得你都是早上去的,哪里有贪黑了?”
这大哥,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憨厚,竟没想到他还会转移话题了。
“啧,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作为长辈就容忍我这一下吧,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很多次呢。”寒双冥找补道,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银殇,那苦苦的表情,像是谁欠他钱了似的。
“诶!你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副表情啊?是我欠你的钱没还吗?”
眼前寒双冥的笑似暖阳间的一朵花,灿烂明亮,但是只有银殇知道,她的这些反常的异样,这些举动不过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也让他们可以放松,可是却深深刺痛着银殇。
他的脑子浮现了无数的画面,是寒双冥独自一人躺在湖水中的、是她身体刚好就被抓到莲风堂审问的、是她们一路被围剿的、是那一个个夜晚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发呆的、是某一天夜里寒双冥连睡觉都不开心的……
那一天夜里,他进到寒双冥房里,看着熟睡的寒双冥,待了一会儿准备离开,就在他给寒双冥整理被褥的时候看到寒双冥的脸色并不好,像是做了噩梦,枕席上很明显的能看到水打湿的痕迹,靠近眼睛,是泪水?而寒双冥的鼻梁上也能看出有泪水划过的痕迹,此情此景令银殇心里咯噔了一下。
所以,寒双冥白日的那些开心状都是故作姿态,都是为了哄骗他们的,为了让他们不替自己担心,这样一个傻瓜,明明他是想减轻寒双冥的顾虑的,结果却成了寒双冥来安慰他们。
他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讨厌过自己的无能,无能到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若不是了解寒双冥,若不是这偶然的一次机会,恐怕他都快相信寒双冥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了。
“没有,我在想事情呢。”银殇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来,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你该不会是在想我吧?”遭了!嘴比脑子飞得还快,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旁边的高力吓得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们,眼看银殇被撩到的模样,寒双冥赶紧轻轻的抽了嘴巴一下。
银殇斜视着寒双冥,脸上意犹未尽的笑意逐渐演变成了另一种,一边的嘴角咧几乎到耳根。脸越凑越近,几乎要亲上去了,寒双冥赶紧使劲儿低头,嘴巴挼紧。
“想什么呢?”
她赶紧睁开眼睛,才发现银殇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