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转过头,在他背后站着的是身材稍稍变胖的寒双冥,她的身材本身就娇小,只有将守卫的外衣套在外面,那么她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变大,那些个守卫几乎个个身材魁梧,若是看到这样瘦弱的她,那恐怕还未走几步便要被发现了。
“不许动,否则,你就死了。”寒双冥故意压低声带,憋着口气,装扮一下总归是好的。
夫仁渊冷笑道:“你觉得我敢不敢动呢?”
“别动!”
夫仁渊还是笑笑,似乎是在嘲笑寒双冥的不自量力。
“我问你,二十年前的六月初七日,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六月初七日便是她和石涅出世之日,夫仁渊也当即黑了脸,头不经意的一转引起了寒双冥的注意。
谎言再怎么圆满,但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这样激动的反应,那也就说明这一日对他而言,并不寻常。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说,六月初七你都在干什么?去过哪里?说!”
“我不过是在家中处理公务,还能去过哪里。”
寒双冥忽然握紧了匕首,这匕首也委实锋利,就这么一下就在夫仁渊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血红色。
血液顺着匕首滴落了几滴,寒双冥刻意将带着银镯的手靠近了血液处,寒心莲碰到了那血,瞬间泛起微微白光,是了,这寒心莲是由人所造,自然也会与之感应,与其有血缘关系的人感应。
寒双冥带了它数年,它会不会与自己感应也是无需再验证的了。
至于眼前的人,也的确是自己的生生父亲,在决定这样做之前,寒双冥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知道之后还是会不知所措。
她既希望此人是她的父亲,这样她就不用再苦苦寻找了,这样好歹父亲是活着的,对她来说也算是种安慰了,但她又不希望这是她父亲,因为害怕面对自己的亲人抛弃自己的狠心之举,害怕知道母亲离世的真相,却又渴望知道……
只是这个夫仁渊在被要挟之后的一系列的反应和举措全然没有丝毫的反抗,难道他竟不敢反抗吗……?
“咻”“噗通”一道突如其来的术法径直将寒双冥击倒在地。
夫仁渊见状立马斥道:“你干什么?!”随即立马转了过来,欲上前搀扶她的手又畏畏缩回去了,只留一双紧张瞪大的眼睛盯着她,然后眼神突变目光如炬的移向施展术法之人。
只见那人鼻子下一圈潦草的胡须,同夫仁渊年纪相仿,正瞠目结舌的看着寒双冥,嘴里念叨了句“你”,然后便朝着夫仁渊双手拱起说道:“主上,这女子分明拿刀架着您,又何故阻拦我呢?属下这就将她绑了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站住,她我自会处理,你退下。”
夫仁渊拦着不让他上前,但那人却握住了夫仁渊的左手道:“主上可是忘了你身后肩负的是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换得此安景,您难道还想再回到原来吗?来人,将这女子押入大牢!”
夫仁渊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是被什么难住了,转头无奈的看向了寒双冥,而寒双冥则被来人带走了。
素有传闻说每一方重要之地都有一处专属的临时牢房,可这松木房门,锦帘屏风,哪有一点牢房做派,这分明是一间上好的厢房。
“什么意思?”
寒双冥不明白这是何意,更不明白那位属下的反应。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告辞。”
在那些守卫退下时,那位属下走了进来。
“想问我这是为何吗?”
看来,他定是知晓一切的了。
“应该说这既是主上对你的愧疚,也是我,对你的愧疚,虽然它微不足道。”
“你不用跟我兜圈子,直说吧。”
“你已经确定了你和主上的关系,那么你想问的问题,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他果然知道,那且看看他怎么说吧。
“我叫夫力,是主上的侍从,在说这些之前,你先看看这个吧。”
那人递给了寒双冥一本册子,打开一看,里面画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皆为襁褓中,再往下翻,还有一位十分熟悉的女子,她的母亲,那是她的母亲在院子里给她们喂奶的场景,每翻几页便能看到她和石涅一点点长大的模样,而当翻到她们刚好十岁时的模样时就没了,只剩两张她和是石涅如今的模样。
这本册子里所画之景皆为她们日常生活之象,这是要告诉她,她们的父亲一直都是爱着她的吗?
可这些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二十年来,他从未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改变不了他已抛弃她们的事实的。
“这是干什么?想用亲情来洗去他的罪孽吗?”
“你可以这么想,主上每年都会派一个擅长作画的人保护你们,给你们偷偷送钱,而每每只能偷偷的去看你们,或者看着那一幅幅你们的画像,这中间断过十年。”
派人偷偷保护,难怪在十年前,她们几斤遇险都能幸运逃脱,难怪石涅十四岁病重那年,她能从母亲的房中找到巨额财产给石涅看病,但那些钱也已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没了,当时寒双冥还一度认为是自己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