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玉苓花花瓣跟随风的脚步,晃悠又晃悠,从扇动的窗口飘进,落在了积满灰尘的柜台上,柜台内,蜘蛛网沿着柱子结满屋顶房檐。
再回头,屋外的玉苓花已经历经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依旧盛放如初,一年过去了,故人还未归……
一个身影驻足于此,回头笑看缓缓走向自己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
“小亚说你又来了此处,我出来走走,顺便来看看,银殇,还没找到吗?”
“嗯……自从寒双冥消失那天他就跟着不见了,我找遍了各处,都没找到,所以我想不找了。”
昆岚惊道:“不找了?!”
世伯于看着玉苓花树,沉默了许久。
“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说不定,他现在就和他的心上人待在一块呢,我再找,反而是给了他一种负担。”
他斜视了角落里溜走的守卫,那守卫一路小跑,绕过风尘楼,穿行于筱昱楼的东面,从金皿楼前走过,径直穿过树林,来到了位处监尉所正前方十里远的祭府。
夫方祭站在一旁斟茶,守卫将世伯于他们先前的谈话都告知了夫方祭。
“老爷,少爷他,他……”跑进来的另一个守卫支支吾吾道。
“他怎么了?”
“他,他练习术法走火入魔了,还冲破了结界出来了。”
夫方祭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什么?他冲破了赤影所设的结界?!他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祭府内,夫少疯魔了般,大肆杀戮,嘴里却在不停的念叨:“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夫方祭赶到时,他正要把他的爪子伸向一位丫鬟,那丫鬟吓得吱哇乱叫,只见夫方祭迅速蹿到丫鬟身边,一脚踢开了夫少的手,然后趁机抓住他的手扣在胸前,夫少伸出右脚被夫方祭挡下,他又挣脱右手一掌击向夫方祭的胸膛,使得他连连后退。
“混账!你给我清醒点!”
夫少的神情很明显比刚才更怒了,他怒吼道:“我没疯!我很清醒!”
“你好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竟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你要我祭府的脸面放在哪儿?”
“哈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的颜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比我更恶劣,您怎么不反省自己呢?我劝你少拿那套虚伪的嘴脸来教我怎么做事,从小到大我做的哪件事你满意过?你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也不满那也不满,可你别忘了你也只是个虚伪的伪君子。”
说着夫少不禁笑了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你的威名,不惜欺骗众人将锁魂鼎占位己有,更是用锁魂鼎大肆搜罗无故枉死的亡魂,维护你治理一方守护七曜的清明,十多年了,那些亡魂得到自由了吗?不过有一点可笑的是,寒双冥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就联合夫牙骨那老东西和奇怨要除了她,呵呵呵,我的好父亲,你做了那么多违心之举,唯有这一件深得我心,呵,你不用再说什么虚伪的术语,我从来不走回头路,既然都错了那就让我再错下去吧!”
言罢就走了,只有夫方祭还愣在原地,一直未动。
在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能免俗,大家都被这乱世的争斗刺穿整颗心脏,有权有势的人也未能逃脱。
出生名门望族的夫方祭,自小就因祖先留下的一世清明而背负了众人的期待,大家都寄予了深切的厚望,也从而使他在处理事情上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差错,因为他已经看多了人们对他的期待,无论是好是坏,众人也只会看结果,而没有人真正考虑关心过他身后的重压,这让他变得无比重视那虚名。
同样背负着他的压力出生的夫少也在他的约束打压中变得叛逆,压抑甚至是毫无人性……
当年寒双冥在金皿楼设下圈套,为自己争取到了片刻逃离的机会,可就在寒双冥离开的时候,见证了全过程的夫少本想将他抓回来,发泄自己扭曲心灵的不满。
若不是赤影不顾一切的阻拦,也许寒双冥真的会栽在他的手里,赤影一如往常伸出了手默默的替寒双冥拦下了夫少,甚至违背自己绝不会伤害夫相后代的承诺与夫少缠斗,致使他重伤昏迷,事后他更是将夫少困在了自己的结界里,打算终生困住他,只是不料他竟还是逃了出来。
因为赤影已经“死”了吧,他死后法力减弱,结界自然也就被削弱了。
他在寒双冥离去时,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眼神中尽是不舍,却又好似在与自己在意的女孩告别。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赤影自知自己做了伤害恩公后辈的事,违背了承诺,所以也甘愿在夫相灵柩旁自封经脉,永远守在了恩公身边。
自此,世间再无妖物赤影……
其实寒双冥在离开之前曾用术法将自己的心头血取出了一碗的量,妖物吃下人的心头血可根据血的多少延长相应的寿命,那日她虽未找到赤影,但却明白,他无论去哪儿都终有一日会回祭府,那是赤影待了五百年的地方,绝不会离开的,所以她借机让祭府的仆人把心头血幻化的丹药拿给了赤影。
只是赤影拿到之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