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凄厉,月光落下,一高一矮的身影立于风中……
微风浮动着二人裙摆,凝紫色的飘带凌乱飘舞,显得很是凄美萧瑟。
二人都定定的看向寒双冥离开的方向,探索的眼眸似透过万里丛林看到了什么忽的暗沉,神色凝重到周围的一切都连同严肃寂静。
皿意深吸一口气:“她还是……”
南音则没了之前的那副嚣张气焰,瞥了眼低矮的皿意,后又抬头仰望着逐渐暗淡的月光道:“可至少,她没有遗憾了,世间万物都有它自己的生存规律,看了那么多生离死别,难道你还没看开吗?”
随后她看向皿意继续说:“快走吧,一会儿太阳该出来了。”
皿音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离开了。
幽暗的深林里,四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满嘴埋汰的行走从中。
一男子道:“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被她的鬼魂缠上啊?”
其中一个惊讶看着略有担忧的男子冷冷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我们扔过的尸体还少吗?你该不会是顶替别人来的吧?”
那男子被戳中眼神有些害怕的回避了。
“哼!就知道南院的那群混蛋都是些胆小鬼。”
“好了,都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把尸体处理了吧。”另外两人呵斥着。
言罢,几人才利索的将地上已经凉透的尸体抬起,在渐起微光的树林里穿行……
处理完尸体后几人就迅速回到了祭府禀报。
上着锁的房门里,夫方祭仰望青天,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寒双冥的死并没有换来应得的清白,红莲湖乃至大半个七曜洲的人都对那个害死百人性命的寒双冥恨之入骨。
拍手称快说她死的好,是啊,大家都觉得她死的好,那些相信她的人又能说什么呢?
湛蓝的天空中缓缓飘落的一片枯黄树叶,没有感情的秋天就像银殇的双目,萧瑟无神。
一阵风起,只会死寂更甚。
他就和那些凋零的花草树木一般,与院中那棵已经光秃的只剩几片枯叶的枯树一样,了无生气。
坐在已经枯黄的草地上,他呆呆的目视着眼前的墓碑。
碑上赫然刻着:寒双冥之墓。
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在想已故之人,想复仇,还是在想之后的日子该如何活下去。
世伯于一日接一日的来探望他,银殇就这样坐在墓前,一坐就是两月余,不吃不喝,靠着不成熟的辟谷之术勉强撑到了现在,可对世伯于来说银殇能忍得了,而他是是再也忍无可忍了。
上前一把揪起银殇的衣领,愤怒的质问他:“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是吗?!寒双冥死了你就失去行动能力了是不是?!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啊?!你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你娘每日以泪洗面,我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你那人称不老神仙的爹如今更是白发苍苍,苍老无比,你难道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对得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吗?嗯!!!”
银殇被重重砸到地上,多日不吃不喝的他很快就没了支撑力,瘫软在地。
仍旧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一副世间已再没有任何留恋的模样……
世伯于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好不容易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银殇跟前,眼泪却打在了银殇脸上。
他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训斥,恳切道:“你振作起来,算是我求你了,行吗?哪怕是为了给双冥报仇,请你吃点东西吧,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再落得个不孝之子的遗憾,就请你好好活下去吧。”
他拍了拍银殇瘦了两圈的肩膀,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不远处渐渐传来枯草碎落的声音,一身素白衣裳的卜妪正不紧不慢的朝着二人走来。
红肿的双眼,血色的眼珠,在一身白中显得更加憔悴。
浸满泪水的眼珠也依然可以看出装有数不尽的话语。
走的越近,她的身子越僵硬。
“什么时候出来的?”世伯于问。
卜妪满眼都是眼前冰冷的墓碑,望的出神,没有回答世伯于。
此时的卜妪心里只剩下对寒双冥无尽的思念,可千言万语都已没人再听了。
抱着冰冷的墓碑,她只能无力的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泪水顺着墓碑滑出一条条痕迹,也浸湿了卜妪的嗓子,让她失声痛哭。
……
银殇软趴趴的坐了起来,像之前一样守着他的爱人……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卜妪问。
世伯于如鲠在喉点了点头。
“我收到消息的时候,监尉所里的人怎么都不肯放我出来,他们以姐姐的性命要挟,直到姐姐恢复才得以出来。”
两人都沉默良久……
卜妪血红的眼圈很是可怕,她问:“冥儿……真的……她真的走了吗?”
哽咽的她多么希望这都是一场玩笑。
可现实终究还是无情的。
看到世伯于的神情,卜妪沉重却又带有一丝希望的目光也随之暗淡。
“双冥的尸体被他们丢在了乱葬岗,银殇杀红了眼冲到祭府才问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