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路上出了车祸。哦,家里人都来看过你了,我是中午下的飞机,得到消息就赶来了。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刚问过了,你今天没有特别的安排,客户那边打过招呼了,你也没有其它会议,未来几天的行程也都给你排开了,你要先把脑子养好,不宜操劳……”
“这么说,我只昏迷了几个小时……”姜禹眉头紧皱,半垂着眸子,如此说道,仿佛在萧绮一大段的交代中他就只关注这个重点。
萧绮注意到他的用词,又见他似乎已经陷入沉思。
奇怪了,以他的性格,应该是觉得自己昏迷了太久,耽误了很多行程啊。
萧绮双腿交叠,笑着拨了下头发:“怎么,你还觉得昏迷的时间太短了,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不会把你醒来的消息告诉别人的,等你懒床懒够了,我再去叫人。”
姜禹醒过神,抬眼看来,眼神透着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半点不悦,以往他是很不喜欢她这种揶揄、调侃的语气的。
他就盯着她,眼睛都不眨,嘴唇却微微抿着,好像在跟谁较劲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绮被他盯着有点不舒服了,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看什么呢,不是真的撞傻了吧?”
姜禹扫了眼她在半空晃动的手掌,很快抓住,不松不紧地握着,随即眼神一瞟,又看向她略带不满的嘴唇。
她有情绪,或是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会扁着嘴,或是压着唇角。
姜禹轻眨了下眼,又听她嘟嘟囔囔地问:“你饿不饿,这有梨子,要不要我喂你?”
萧绮说着,就用另外一只手去够盘子。
但姜禹却淡淡道:“你吃过了。”
萧绮顿住,随即瞪他:“呦呵,你吃我口水的时候都不见你嫌弃,现在跟我这儿拿什么乔……”
哦,失言了,姜禹并不喜欢她把那些事摆在台面上说。
可姜禹听了却只是弯了弯眼睛,还非常好脾气地解释道:“不是说分梨不好么。”
萧绮愣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仿佛见了鬼,很快把手抽回来:“可咱们已经‘分离’了啊,应该无所谓了吧。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她边说边端着盘子一块接一块的吃着。
“待会儿我还是叫医生给你看看脑子,你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
这话说完,她还插起一块梨肉递到他跟前:“真不吃?”
姜禹不接话,就只是安静地喝水,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移动,一会儿他看向那双露在套装短裙外的腿,一会儿又看向那一颠一颠的脚尖,一会儿又落在她的脸上,仿佛扫描仪将她照了个遍。
直到萧绮终于坐不住了,吃完梨,说了句:“行了,我去叫医生,你千万别乱动。”
……
不会儿,医生来了。
做检查时,萧绮就站在一边,拿出手机通知姜家人。
姜家人陆续来了,围在病床前嘘寒问暖。
姜家三代从商,姜禹虽然不是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却是最争气的那个,在他的人生里似乎就没有做过错误的选项,所以当一连串正确的选项下来,他已经比其他姜家子弟超出了一大截。
即便是他们的婚姻,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从大局和利益上来看,依然是加分项。
离婚后,他们的身价都上了一个台阶。
这几天,姜家又在物色新的女方人选了,想再给姜禹找个顺心顺意的妻子。
事实上,如果萧绮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今天下午。
按照姜禹的行程,他上午见完客户,中午有一个餐会,下午三点就要去见未来娇妻了。
结果,啧,好事多磨,让一个不长眼的肇事司机坏了好事。
萧绮站在外围,放任着思绪到处飘,一会儿走神一会儿又拉回来,想到这时,不由得勾了勾唇,笑容带着点讥讽。
随即又想到,刚才她掀开棉被看过了,涉及男性尊严的部位完好无损,倒是对第二段婚姻的质量不会有影响。
只是,她在未来几个月内恐怕要多费心一些了,毕竟要物色一个节奏合拍,长得帅身材好,没有异味,言之有物,在那方面既体贴又知情识趣的男人,可真是太难了。
干净的,怕经验不足,她也没时间没耐心去教。
经验丰富的么,又怕有各种各样的癖好,卫生方面也要注意。
最好是有近期的检查报告,在短时间内没有其他的床伴。
就这样,萧绮思维发散了一圈,终于收了回来。
谁知一抬眼,就和包围中心,正在耐心应付家人的姜禹对了个正着,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萧绮挑了挑眉,随即就在姜禹生母曲雅容看过来时,走上前一步,笑容温顺的说:“放心吧妈,刚医生看过了,说没有大碍,但是这几天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能操劳。”
其实打从曲雅容进来,这已经是她第三遍问了。
曲雅容看向萧绮,欣慰道:“听说你一下飞机就跑过来了,还没吃饭吧,真是辛苦你了,小绮。”
“哪儿的话,都是一家人。”萧绮仍然在笑,看上去简直得体到家了。
而事实上,她现在是浑身难受,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