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音乐课上学过,常年在校园广播站的歌单上。
还有《滚滚红尘》《追梦人》等他们或熟悉曲调却叫不出名字、或者今天第一次听就沉迷词曲的经典老歌。
林觅雪很喜欢这场演唱会的氛围,不会过分热烈激动,只有满满的情怀和真诚,坚定而浪漫。
她左边坐着吴桐,右边是周语晴,再右是秦霁,眼角余光看见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
下午,秦霁在她们四个好友面前再次向周语晴表白:
“今天是2017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周年。我永远记得你在我最晦暗的时刻从天而降,没有你,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我,新生的我,我的新生都属于你。”
周语晴答应了。
林觅雪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忽然好想霍炀。
国家队集训今天下午正式结束,大部分人明天才返程。
霍炀为了能跟她过一天假期,买了晚上的机票,现在正在飞机上,到首都得快十点了。
他说还来得及过来陪他们跨年,林觅雪心疼他训练又赶路,让他回宿舍好好休息,明天她会过去找他。
她早就计划好,2018年的第一天,她要和他两个人24小时待在一起。
现在林觅雪改变主意了。
演唱会结束就去他宿舍?
还是提前走,直接打车去机场接机?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吴桐看了下手机,说:“我去下卫生间。”
林觅雪:“嗯嗯,当心点。”
吴桐暂时离座,林觅雪拿起她的荧光棒摇晃。
晚间气温零下,尽管戴着毛线手套,被风吹了几分钟她就感觉有些发僵,恰巧前排人突然站起来,动作大了点撞到她的手,把荧光棒碰落在地。
林觅雪弯下腰去捡。
另一只手抢先在她之前捡起荧光棒。
视野里出现一双鞋尖,是和她脚上同款的板鞋。
目光稍稍上移,不仅仅是同款,鞋身上还有用马克笔涂鸦的小图案,线条笔触她再眼熟不过。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林觅雪愣怔几秒,抬头,不太高兴地扁嘴:“……有人的。”
“是不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女生?”对方语气无奈,“她拿走了我的内场票,我没地方坐了,她说我可以找她的闺蜜负责。”
“是吗?那你好可怜哦,”林觅雪嘴角慢慢上扬,“你坐吧,长这么高,别挡到后面的人。”
来人在林觅雪身边坐下来,很遵守会场礼仪,没有多与身边人交谈,目光紧随着台上的歌手,安静地听着。
罗大佑不以唱功见长,声音嘶哑,咬字不清,偶尔还会跑调,但大家听的就是这个独特的怀旧的味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视线未及之处,不堪大用的毛线手套被摘掉,换成另一个恒温热源。
座椅下,两只大小不同的板鞋贴在一起,上面的涂鸦竟恰好严丝合缝对上,拼成一对亲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