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将锅子撤下,林月在炉子上放了个砂锅,切进去两个梨子,再放入一些冰糖,做成雪梨水喝。
冻过的梨子煮糖水,口感比平时的还要可口,等汤水整体泛起淡黄色,又加了些枸杞和大枣进去,味道更好。
时间尚早,吃饱喝足后的众人围着炉子随意聊着家常,虽吃的三鲜锅,到底也有些味道,现下都吃暖了身子,林月便拉开了门,一边透气,一边赏雪。
新月在房角悄然升起,银白色的大地仿佛一面纯白的镜子,与之相应间,院子都亮了许多,桂花树原本光秃秃的枝丫,也披上了新的外衣。
几个小的闲不住,又想去外面玩雪,周氏不许,便都围着她撒娇,珠儿小小的一个,严严实实裹得球一般,轻轻拽着周氏的袖子摇,奶声奶气的求着。
眼看周氏就要招架不住,林月想了想,道,我给你们讲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此话一出,陆蓉儿和珠儿都围了过来,端坐在一旁,巴巴等着她开口。
是公主的故事嗳。
陆远见两个盟友叛变,只好也跟着坐过来。
林月清清嗓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个……”
周氏和林湘继续聊着家常,几个小的一脸认真的听故事,林月讲着讲着,总觉得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回头一看,正是陆江名。
见林月看过来,朝她温柔一笑。
林月淡定的收回视线,继续讲着。
直到大家都回了房,那道视线都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
林月洗漱完上床,再次和陆江名对上视线时,终于忍不住别扭道,“你干嘛老看我。”
陆江名坦然道,“好看。”
林月别过眼,凶巴巴道,“好看也不许看了!”
陆江名含笑,“好。”
林月瞧瞧回头,见他果然回避了视线,这才觉得没那么别扭了,以前那样一个清风霁月的人突然变成一副小奶狗的样子,还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一夜无话。
清早,林月和往常一样准点醒来,拉开一点窗户,雪终于停了,地面依旧是厚厚的一层,把昨天的脚印盖的严严实实。
今天食肆的人估计也不多,林月一边想着,一边关了窗户,穿上外衣起床。
平常这个时候,陆江名都是在她之前就醒了,今日林月洗漱完回到屋子,他却还睡着。
林月试着叫了两声,没叫醒,她也不太在意,径自做饭去了,
直到早饭端上桌,陆江名还没来。
周氏笑骂一声懒虫,让陆远去叫。
今早吃的是小米粥,煮到开花的米粒间混合着白色的山药和红色的大枣,在冬天吃上那么一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林月拿着汤勺正分着粥,帘子掀开,陆远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嫂!大哥又昏迷过去了!”
汤勺“哐”的跌落到桌面,林月赶紧扶住差点倒过去的周氏,“娘别着急,我先去看看。”
交代林湘扶着周氏慢慢过来,林月一路小跑着到了东厢房,炕上,陆江名安然睡着,林月走过去一摸,全身冰凉。
“陆远!快去找大夫!”
清清冷冷的街上白雪铺了一地,人们都在家里吃饭,巷子里雪还来不及清扫,陆远迈着大步,好容易到了大街上,可放眼过去,连人都很少,哪里有牛车?
家里那边不能多等,陆远咬牙,决定跑着去请大夫。
陈庆章骑着马,自东边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奔跑的身影。
他回头问魏宇,“你看那个是不是陆远?”
魏宇拉住缰绳,看了眼,道,“是他。”
大清早这么急着做什么?
陈庆章拍马追了几步,停在陆远面前,“陆远,做什么去?”
陆远刹住脚步,看清大马上的人,喘着气道,“我大哥又昏迷了,我赶着请大夫!”
陈庆章皱眉,陆江名昏迷?
来不及多想,他让魏宇骑马带陆远去请大夫,自己调头去了陆家小院。
大夫匆匆赶来已是两刻钟后,他仔细替陆江名查看一番后,收了药箱,看一眼泪流不止的周氏,对林月道,“小娘子是否还记得,我曾道,你夫君体内似乎有一种寒毒?”
林月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老大夫继续道,“之前那缕毒似有若无,老夫也无法确断定,刚才诊脉,已十分确定,是存在。”
周氏听了,抹掉眼泪,哑声道,“大夫,我儿怎么会中毒。”
“当时他落水许久才被救起,水中不乏有毒之物,老夫猜测,应当是被水中之物咬伤而中。”
林月眸色沉沉,“大夫,此毒能解么?”
老大夫摇摇头,“老夫医术有限,尚且不确定到底为哪种毒物。”
周氏瞬间泄了身子,老大夫是临安的名医,他都不知,现下如何是好?
林月此时也顾不得安慰周氏,又问,“那您有无相熟的擅长解毒的医者?”
林月这么一问,老大夫还真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师兄,恰巧擅长此科。
不过,“我与师兄多年不曾联系,听说他如今在府城,但具体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