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隔着信封一摸,果然是薄的。
陈庆章,“此番你们去京城,人生地不熟,寻人不易,我姐夫在禁卫军任职,届时你们到了京城,拿着这信直接去平阳侯府找我姐姐,我姐夫定会帮忙。”
林月早就知道陈庆章为京城世家子弟,如今他言自家姐姐嫁的是平阳侯府,想来陈庆章身份也不凡。这封信的确及时,禁卫军掌管京城秩序,找人定能更快些。
林月贴身收好,郑重道谢。
陈庆章不再多言,催他们出发。
码头人来人往,送货的、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江水湍流而下,没一会,大船便模糊了影子。
陈庆章和陆家人一同默默眺望着。
魏宇在一旁提醒,“大人,回去吧。”
陈庆章点头,又看了远处一眼,心里想的却是,陆江名那张和前摄政王五份相似的脸,到了京城,不知会不会搅起一番风云。
林月乘的大船两层高,她要了两间房,她和陆江名一间,徐川和护卫一间。起初几日她一直晕船,到了后来才好些,而陆江名对于坐船也多有不适,每日醒来的那两个时辰大都也神志不清。
好在临安到京城一路顺流,再加上冬日风多,第十四日傍晚,他们便到了京郊码头。
虽然时间紧迫,但此时天色已晚,不是上门拜访的时候,陆江名又昏睡着,林月下船后租了马车,在城内找个了客栈先住下。
第二日早上,林月留徐川在客栈照看陆江名,自己带着护卫去平阳侯府。
护卫姓卢,跟了陈庆章许久,因此对平阳侯府熟门熟路,两人到了门口,卢护卫把信交给门房,请他通传。
好在门房觉得卢护卫眼熟,简单问询一番,便拿着信进去了,不多久,带着一个管事过来,把林月二人请了进去。
平阳侯府颇大,管事带着林月走了近一刻钟,才到了地方。
花厅里端坐着一个□□,正是陈庆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陈语芙,见林月走来,笑着站起来迎接,“你就是林月吧?”
陈语芙小腹微微隆起,是五六个月的样子。
林月福了福,“见过夫人。”
陈语芙早就看过了弟弟的信,她将人扶起来,拉着林月坐下来,“庆章在信中道你和我们的妹妹颇为相像,现下一看,果然如此。”不过她那妹妹命苦去的早,陈语芙相起此事,忍不住露出哀伤之情,随即想起正事,又赶忙敛了神色。
陈语芙,“庆章在信里说,你们此番进京是为了找康九青给你夫君治病?”
林月颔首称是,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陈语芙听完,道,“听闻康九青确实医术了得,不过六年前他就在京城销声匿迹了。”
林月闻言皱紧了眉头。
陈语芙安慰她,“没事,庆章他姐夫知道的多,等他回来我与他说说,想来找人也不难。”
陈语芙的夫君楚旭每日中午都回家用饭,她知道林月着急,便直接留了她吃午饭。
林月确实着急,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月,虽然有些失礼,但她还是留了下来。
也是是因为她长得确实和陈语芙的妹妹相似,陈语芙待她十分亲热,拉着她说了好些,正说道陈庆章在京城招猫逗狗惹是生非时,陈语芙脸色突然一变,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丫鬟见状赶紧断了盂盆过来,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陈语芙终于吐完了,丫鬟伺候她漱了口,重新坐下。
陈语芙不好意思的道,“失礼了。”
林月摇头,“语芙姐,你最近常这样么?”
一旁丫鬟心疼道,“可不是,初时还好,自打满了三个月,夫人整日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了一圈。”说着又发愁起来,“早上吃的半碗粥全吐了,中午也不知能进多少。”
林月仔细一看,确实,怀孕之人大都珠圆玉润,陈语芙脸颊的肉却极少,身形纤纤,如果不看肚子,真不知是个孕妇。
听丫鬟的意思,陈语芙吐了快三个月了,大多数东西都吃不下,这么下去也不行。
林月以前有个高级客户怀孕时也是这样,她当时特意研究过孕妇餐,想到这,她道,“语芙姐,我会些厨艺,也照顾和你一样吐的厉害的妇人,不介意的话,我借用一下厨房,做两道菜你尝尝。”
本就是打扰了陈语芙养胎,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回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