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暮沉,斜阳照着余晖懒懒散散的洒下一片金色泛橘的光芒。
少年形只影单默默的站在原地,而周围却投射出十几条明晃晃的影子渐渐逼近。
沈君言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惊慌,只是一双原本清澈明亮的杏眼突然警惕的看向四周,活像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狐狸。
耿龙重重的“呸”了一声,看着这瘦弱的像小鸡仔一样的少年,左腿骨就隐隐的作痛。
拜小家伙所赐,他耿龙差点成了道上的一个笑话。谁敢想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温和无害的男人,打起架来又凶又狠有股不要命的冲劲。
四个大男人差点没干过一个一米八不到的白斩鸡,尤其是沈君言猝不及防的将啤酒瓶拍在了他脑袋上,然后脚重重的踹在腿弯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耿龙现在回想起就火冒三丈。
虽然那小子也被他的手下打的浑身淤青,还胃出血进了医院,但耿龙还是恨。
他在这条道上就还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第一次看走眼,还是这样的小人物。
“小沈呐,要不…...你叫我一声龙哥,我就放了你怎么样?”耿龙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挥了挥手,其身后的打手又逼近了一点,虎视眈眈的目光沉沉的落在沈君言的身上。
男人太过于自信,晓得学校就两个保安反抗不了喊过人看着不准其报警求助,便明目张胆的把人堵在了门口。
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大门口的角落里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一只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就那样随意的搭在车窗边上。
沈君言蹙眉,并没有把耿龙的玩笑话当真。耿龙这人家里有点势力,又是道上混了很久的地痞,一般的学生根本奈何不了他。
眼见着这一顿皮肉伤是免不了了,沈君言只想速战速决不能耽误他明天的兼职。
张孟牛又给他接到了一个小角色,工资不高但也凑合。
还有半个月就要进入考试周,但他这个月的债还差三千才能还,不抓紧时间干活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
“耿龙。”沈君言把裤子往上拉了拉,一松手还是松垮的挂在了腰间,他轻轻一笑:“你不配。”
这话一出耿龙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打手们哄然而上,竟一下子把男人的身影掩盖过去。
“妈的,我看你等会还能不能站着和老子说话。”耿龙冷笑。
沈君言在打手冲上来的一刹那浑身进入戒备状态紧绷如弹簧,刻意压低了姿势以至于拳头砸下来的时候可以巧妙的躲过。
但这一次人太多了,沈君言就是灵活如蛇也扛不住四面八方的拳脚相加,再一次躲过打手坚硬的膝盖顶击,沈君言被重重的打中了右脸。
火辣辣的痛感袭来,那双还算漂亮的杏眼微微收缩随后泛出了泪光。
他是真的吃不得痛啊,一拳就要哭了。沈君言自嘲,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道强而亮的光突然打到了众人的身上,将他们丑陋的百态尽收眼底。
“滴——”刺耳的喇叭声长鸣,耿龙错愕的转过头去,看到了那辆快要隐藏在黑暗中的迈巴赫,心跳漏了一拍。
“停!赶紧停手!”
意识到不对的耿龙脸色一变转过身喊道,那些打手也一脸疑惑的抬起头。
沈君言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看着那道光亮。
车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了下来。
强烈的灯光照的沈君言眼睛发酸,他努力瞪大了眼睛终于看清那走过来的人的脸。
那是一个身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左右,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两鬓微微发白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逼人的气势。
耿龙在看清男人的容貌后,吓的脸一下子白了好几个度。
顾家的老司机谷锋在这里,那么坐在车子里的还能是谁?
“谷、谷先生,没想到您会在这里啊……那个、那个车里的是……?”耿龙连忙迎了上去,讨好的笑笑,一脸紧张的往车里望,试图看出点什么。
谷锋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耿龙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还真的是那人啊。
要是被他哥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肯定拿皮鞭把他抽个半死,现在商业圈里谁不仰仗着顾家的脸面赏口饭吃,他能为非作歹说白了也是靠着自家哥哥的。
“太聒噪了,二爷喊我出来看看呢。”谷锋说这话,眼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不远处的少年。
“我说刀疤脸啊。”谷锋脸上扬起一个还算和气的微笑,“别欺负小朋友,怎么不想想小朋友的家长会生气呢,嗯?”
老谷轻轻的拍了拍耿龙那张脸皮,后一句压低了声音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警告。
耿龙难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瞳孔无声的收缩了一下。
怎么可能!?沈君言那个穷酸小子怎么会和顾二爷扯上关系?!
“是、是,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了!”耿龙连忙点头额头上滑下一颗汗珠。
“嗯。”谷锋鼻子里哼了一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