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极其混乱的画面,枪声响起震耳欲聋绑匪被击倒警察蜂拥而上,车子发动的轰鸣和大队长的呐喊,可有一瞬间沈君言什么也没听到,他只是踉跄的跑上前去和另外两名警察扶住了顾长衡摇摇欲坠的身体。
救护车来的时候顾长衡已经晕了过去,沈君言甚至来不及和沈母多说一句话只能扭头与其对视了一眼,那一眼暗藏了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沈君言的抱歉愧疚和不得不去的抉择和牵挂,他牵连了沈母也对不起顾长衡,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沈君言的坚强已然是强弩之末。
而沈母尽管受了如此多的惊吓却没有丝毫责怪自己儿子的意思,她只是看着救护车关上的车门湿润了眼眶。
她家言言啊,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笑起来腼腆的男孩了。
顾长衡被送去了医院立马紧急的送进了手术室取子、弹,沈君言捏着手站在走廊上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着。
那一qiang开的实在是太近冲击力太强,顾长衡的左肩膀很有可能会被废掉。
就在沈君言整个人处于一种涣散状态时,欧阳带着自家男人姚伊急匆匆的赶来了,随后跟来的还有顾长衡身边的好友冯河都灼和陆权泽。
“言言你没事吧?”欧阳赶紧拉过他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君言摇摇头只是抓着欧阳的袖子,向来挺拔的肩垮了下来:“欧阳....顾长衡他中qiang了。”
欧阳一听整个人愣住了,他们几个刚刚得到消息说有人看见沈君言好像陪着什么人进了第一人民医院,还是救护车送过来的。
具体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只以为是沈君言出事了,结果一听是qiang伤整个人都懵了。
“没事没事....那那那伤在哪了?要不是什么关键部位问题不大别慌言言....”
欧阳手忙脚乱的一会拍着沈君言的背一会给他递纸,自己脑子都是一片浆糊,姚伊在旁边附和搂住了欧阳的腰:“是的,如果不是关键部分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只要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
沈君言摇摇头苦笑一声,“伤在了左肩,左臂很有可能会被废掉。”
此时正好赶来的冯河等人听到这一句话面色一变,冯河立马大步走上前去拨开了欧阳两人,焦急的问道:“你说什么?!”
身后高大壮实的都灼赶紧一把拽住容易冲动的自家男人,“你别这样,沈...沈先生并不好受。”
陆权泽果断的推开众人站在了沈君言的面前,皱眉问道:“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中qiang?”
今天下午顾长衡突然打电话给冯河要他在十分钟之内将沈君言所在小区所有住户的详细资料发给韩暮,随后又向都灼要了十个贴身保镖。
男人说话说的极快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一句就被匆匆挂掉了电话,无论是他要的资料还是都灼的保镖,都在指向一件事情沈君言出事了。
只是一开始他们没有想那么多,要知道都灼开的安保公司大部分都是退役的士兵甚至是过不习惯普通生活的特种兵,还有什么事情是特种兵不能解决的?然而事实上这些保镖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提前结束了。
沈君言克制住自己住自己眼前的眩晕,低声说道:“这件事怪我,绑匪绑架了我母亲和弟弟,原本是我要去当人质换回我母亲和弟弟的,但是顾长衡他.....”
“三名绑匪身上都有qiang支,顾长衡为了保护我母亲所以中qiang了,对不起.....”
欧阳看到这群人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顿时不爽的将沈君言挡在身后:“不是你们什么意思?这件事能怪言言他一个人么?”
沈君言连忙拉住欧阳,“欧阳欧阳,让我来吧好么?”
说完他便正视陆权泽的眼睛说道:“陆先生这件事我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我......”
陆权泽直接打断道:“你没必要对我们道歉,就算顾二现在人站在这里他也不允许你对他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沈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沈君言一愣,陆权泽看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眉宇间不免闪过一丝操心:“他是你的合法丈夫,保护你是他的责任所在,守护你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自责。”
“同样的我们自然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责怪于你,沈先生我在这里只想替我兄弟真诚的多嘴的问一句,请你务必认真的回答我。”陆权泽眼眸闪过一丝严肃。
沈君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知道陆权泽到底要问些什么。
“经过这次事情后顾二很有可能左手动不了成为一个招人嫌的残废,你还愿意当他的伴侣照顾他么?”陆权泽问道,“我知道你们之前一直在闹离婚的事情,所以今天你在这里即使给了我一个否定的答案没有任何人会怪你。”
他们都已然是见多识广的成年人了,不仅懂得人情世故自然也见过许多世事无常,倘若沈君言依旧坚持离婚,他们也绝无任何怨言,包括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位恐怕也是。
沈君言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不会和他离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