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子十五岁那年起,便可以准备嫁妆,留意婚事,等到十八岁后出嫁时,嫁妆也准备的很好。
出嫁前一个月不可出家门,也不过是不让女方和男方见面。
虽说是这样,但架不住林然澈翻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翻墙,那会温雨疏正在看书,猛地一抬头,看见窗户外站了个人,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温雨疏说上林然澈几句,温浔熠赶来,站在温雨疏院外猛咳。
后来去春风堂吃饭,听见顾氏正在跟温思辰抱怨,原是温浔熠因这事找林然澈喝酒去了,结果林然澈一杯倒,被他哥哥林然漾拎回去了。
吃饭时,顾氏留意到温雨疏发髻间插着支玉兰花流苏步摇,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簪子?”
温府每季都会给府里人安置衣裳,首饰这些时不时就会安置一下,对于温雨疏自己买些首饰什么的,顾氏并不阻拦,但是她记得温雨疏不太喜欢流苏步摇,今年还没购置过步摇。
温雨疏瞄了温浔熠一眼:“是林公子送的。”
温浔熠一噎,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下没说。
那小子居然真的送了!
自此,温浔熠心里对林然澈有些歉意,这份歉意一直持续到十月初七那天,看着骑马走在迎亲队伍最前面,呲牙笑的可开心的林然澈,突然觉得这愧疚不要也罢。
好奇的人凑在温府大门处看热闹,小厮往人群中撒着喜糖。
喜娘正在给温雨疏重新上妆,温雨疏已经哭了很久,妆也花了,“姑娘长得好看,不需要怎么画,今天啊是个好日子,不要哭。”
重新补妆后,顾氏端起一旁的饭,坐在温雨疏旁边一口一口喂了起来,“咱家离林家挺近的,用不了一盏茶时间就回家了,想回来就回来,温府人都好相处,无需有太多顾虑。”
“也不用过多担心我和你父亲,我俩呀好着呢。”
温思辰站在院中,看着人来人往,沉默不语,温浔熠慢悠悠走来,站在他身后。
良久,开口说道:“这么难过?早干什么去了,小时候不对我们好一些,现在穗穗出嫁了,你倒是伤感起来了。”
自温浔熠有记忆起,父亲这个形象是模糊的,因为温思辰一直在忙生意,等到他十岁后,温思辰才没那么忙,在忙生意的同时,开始让温浔熠学生意里的门道什么的。
待温浔熠可以独自处理各种事情,温思辰闲下来时,温雨疏已经长大了。
想要和妻儿好好相处,弥补过去缺失的,却发现连妻子的习惯、爱好都已记不太清,更别提知道孩子们的习惯,家里人的生日都搞混了。
温思辰突然问:“你什么成亲?”
温浔熠:……
“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个?”
“确实没管过你们,所以想看孙女和孙子了。”
温浔熠比温雨疏大六岁,作为同龄人,林然漾已经当爹了,比他小三岁的林然澈今天也成亲了。
温浔熠一气之下转头就走。
吉时已到,温雨疏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此时,花轿轿门朝外,被喊来的温思辰拿着红烛和镜子,在往轿子里照①。
林然澈被温浔熠拉到一边,颇有警告意味,“我不管以前你怎么样,既然成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对穗穗好些,要是被我知道你对穗穗不好,你知道的。”
林然澈毫不在意:“瞧大哥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温浔熠背着温雨疏往前走,顾氏和温思辰走在后面,说是想回来就回来,可出嫁了就是客,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呢,顾氏抬头擦了下眼睛。
迎亲队伍回去时不能走来时路,走了另外一条路,一路吹吹打打,很快便到了林家。
跨火盆,拜堂,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后,温雨疏只觉得浑身酸痛,累的很。
林然澈在前院接待客人,温雨疏坐在床边等着他回来。
盖头早已掀开,温雨疏上下打量着屋里,布局很简单,靠窗处放了梳妆台,一旁是衣柜,屋里还放置件花架和花瓶②,花瓶里的兰花和金盏花开的正艳。
认真看的话,还是能够看见清扫的痕迹,林家怕是提前仔细打扫过屋子。
正看着,门外传来敲门声,“雨疏,我是任姨,来给你送饭了,我进去了。”
“好。”
任氏不是一个人来的,还牵着个孩童,看着也不过三四岁,这个年纪应当是大房的孩子林絮雪。
林家人口不多,孩子只有林絮雪这一个。
看到任氏过来,温雨疏连忙起身:“任...母亲。”
“没事,要是改不过来口,就先喊着任姨啊,”任氏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招呼着温雨疏过来,“从厨房里端了些饭菜,快来尝尝,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食盒分为两层,第一层是个小碗,装着鸡蛋羹,第二层是三菜一汤。
炒香菇和豆角炒肉炒的很软烂,豆腐炸的很脆,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瞬间在嘴里爆汁,红豆圆子羹熬的也甜甜的。
杏里镇不是大镇,大户人家就那几家,任氏跟顾氏关系原本也没那么好,但两家结了亲,平日里来往便多了起来。
听顾氏说温雨疏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