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担心她看出来自己身上的异样。
她只能编了一个谎,“在茶楼听书听得久了些。”
张氏这会没心思去听苏琬琬的回答是什么,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苏琬琬边上,替人关上大门还拉着苏琬琬的手腕,笑道:“我听我旁人说了,苏老爷的那位好友史大人,可是一位朝廷命官,没事多走动走动,对你啊,对开羽啊,都好。”
今日出去与那些进士母亲再度相会,张氏才从田氏口里面知道,那个字原来是个“史”字,而这个姓在京城可不多,能有着显赫身家的更是只有那一位。
御史中丞史保德。
张氏现在都还记得,田氏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满眼羡慕,还拉着自己说,让自己日后要是得了浩命,可不许忘了她。
苏琬琬有些许震惊,“伯母是如何得知的?”
张氏对于苏琬琬的反应不大满意,像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一样。
“上次那史家小姐不是来了吗,我瞧着马车上面的字,就猜到了。认识史家老爷,是好事情啊,开羽知道这件事情吗?”
苏琬琬摇头否认。
她如今心力交瘁,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继续聊下去,“伯母,我想休息了。”
张氏一愣,“这还没吃饭呢。”
说完话她反应过来,入京这么多天了,都没跟开羽说起史家的事情,苏琬琬这是不打算给开羽介绍呢。
住在张家,吃张家的,还占着开羽的正妻之位,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苏琬琬只说不吃了就要走,张氏心里不得劲正要说什么,露水快步走过来拉着苏琬琬往房间走。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赶紧来看看我今日编的绺子好不好看。”
露水扶着苏琬琬跨过门槛时,回首留意了一眼。
张氏还站在原地,两只手交缠在一次,脸色难看。
露水急忙收回视线,等到两人坐下,也顾不上拿出自己新编的绺子了,凑到苏琬琬身边,低声道:“小姐,你这次出去,可还好?”
三年前在县城的时候,她见过周南行,可是之后他就消失了三年。
今日又突然出现,还要带着小姐去别处,也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
露水又突然想到,要是周南行出现了,那之前的那位令人害怕的公子,是不是有可能还活着?
脑海里突兀地多出很多画面,这些画面难以沉静面对,苏琬琬脸色逐渐苍白起来,确只是道:“放心,我没出什么事。”
简单安抚了胡思乱想的露水,苏琬琬道:“我想早些沐浴休息了。”
露水身上还带着厨房的烟火气,“小姐不用膳吗,饭菜刚做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日的小姐身上,除了平日熏香的味道,还多了一丝木质香的清香。
“不用了。”
露水小心地瞧着苏琬琬的神色,“那我去给小姐热水。”
苏琬琬直起身子,“你去用饭,我自己去热水。”
露水还要说什么,苏琬琬又道:“若你觉得我不在,你与他们一块不自在,就夹了菜来厨房陪我就好。”
露水笑着点头,“那好。”
灶炉中是明亮的火,映照出的火光将苏琬琬的面容分割成阴暗两面。
露水抱着碗腾出一只手,拎起矮凳往后挪了两步才坐下。
“小姐,你不热吗?”
现在已经入夏了,再过段时日约莫知了都要上树了。
苏琬琬回过神,身子后仰,“有些热的。”
她看着露水刘海下睁得圆圆的眼睛,“露水,你想家吗?”
露水停下摆弄筷子的动作,但是嘴里还含着饭,尽力让自己表达清晰。
“不想,我走的时候爹娘身体都还好,弟弟也好,他们好我就不担心不挂念。”
倒是小姐这边,她更加担心。
齐铮和周南行消失,张开羽也还没归来的那段时间里,小姐似乎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往往一日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如今虽然好上不少,但是能感觉到小姐并不开怀。
比起爹娘他们,露水现在可能更担心小姐的情况,小姐总是在宵禁前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去做了什么。
露水咽下口里的饭,“小姐,你想县城了吗?”
苏琬琬沉默地看着灶炉里面的火焰,思绪飞回至空无一人的府邸,寂寥冷清,只有烈风吹动枝叶发出的声响。
苏琬琬说:“不想。”
露水帮着苏琬琬把烧好的热水拎进房间,倒入屏风后面的浴桶后,就退了出去。
苏琬琬褪去衣服整个人泡进水里,即使有水光的晕染,仍然能够看见身上或大或小的痕迹,好在没有弄在脖子上。
帕子在身上用力擦拭,直到泛红、生疼了才慢慢平静下来。
苏玩玩拧着眉头将帕子扔进水里,屈起指骨抹去眼尾的泪痕,走出浴桶擦干身子套上衣物。
齐铮,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