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君赫的事情,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于是摇头,“皇上见了我便命人送我出宫了,家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苏琬琬知道杨子苓是杨首辅的爱女,即使无心趋炎附势,但是借此结下一份善缘,也是好事,日后兴许有能求援的时候。
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也无济于事。
“我既然没事,杨小姐也不必自责,”苏琬琬走到桌边,指尖碰上茶壶的提手,“小姐一路过来,可要喝口水?”
杨子苓走到桌边坐下,“也好,一路过来着实是渴了。”
杨子苓看着苏琬琬倒水的动作,手腕轻抬,动作行云流水,烛光勾勒着女子的眉眼,显得秾丽而精致。
她接过苏琬琬递过来的杯子,“你这般貌美,昏君都没有半分心思,可见确实是不近女色。”
苏琬琬在她口中听见两次“昏君”二子,虽然这里只有两人,但是她说得如此顺溜丝毫不遮掩,也是足够大胆。
苏琬琬更加明白了一点杨家的势大和齐君赫的处境。
让齐君赫杀了周崇为自己报仇,几乎显得可笑了。
苏琬琬压下心头的想法,笑道:“杨小姐说笑了。”
杨子苓将杯中的水喝完,手背搭着下颚,看向苏琬琬的眼神里面带着些新奇。
“苏琬琬,我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却不责怪于我,如此心软可不行。在京城这些世家大族,貌美心善可活不长。”
苏琬琬回她,“我不过出生小官之家,房瓦之下唯有我与爹娘和府中下人。”她顿了一瞬,“如今爹娘早已逝去,我举目无亲,自然也少些脾气。”
杨子苓恨不得收回原来的话,“抱歉,那他们……”
她问的是张氏和张开羽两人。
“我与开羽定了亲。”
杨子苓看向苏琬琬的眼神的怜悯增加了,还未正式出阁,就住在男方家中,很容易被男方家人瞧不起而受欺辱。
“如此以来,你总是要有些自己的本钱才行。”
杨子苓站起身,抬腿走向门外,边走边道:“我既然是前来道歉的,可不会抠搜。”
她打开门,在院子喊了一声,“月牙。”
月牙从露水的屋子里走出来,身上依旧是一身黑袍。
杨子苓领着她走进苏琬琬的房间,将门关上,然后向着月牙伸手。
月牙心领神会的解下腰间的一个黑布袋,交到杨子苓的手上。
那布袋显然有些分量,压得杨子苓手下沉了一瞬。
她将布袋放在桌上,“这里是五两黄金,你不必客气好生收着,上次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在杨子苓眼里,她身边的朋友都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她与苏琬琬日后是不会再相见的。
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金子给到位,免得欠下些所谓的情分,她是个害怕麻烦的人。
苏琬琬明白了杨子苓的意思,也不再强求这一份善缘,她笑道:“好,一笔勾销。”
在京中多些银子不是坏事,她没有必要拒绝。
露水跟了自己三年,几乎是分文不要,自己也总要给她筹一份嫁妆。
杨子苓看着苏琬琬,也是笑了起来,“你好坦荡。”
将黑袍重新裹在身上,杨子苓道:“既是如此,我便走了,祝你日后过得快乐顺遂。”
月牙先一步打开门,杨子苓转身从门口离开,苏琬琬站起身,“杨小姐慢走,路上小心。”
已经是宵禁时分了,天色这般晚,两名女子在外并不安全。
杨子苓摆摆手,都没和院子里面的张氏打过招呼,径直打开大门跨过门槛,消失在院子里。
她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来的时间不过一炷香。
苏琬琬看着桌上黑布包裹的金子,出了会神,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才回神将金子拿到里屋,压在枕头下面。
张氏从门外探头,问道:“琬琬,刚才那是那家大门大户的小姐啊?”
苏琬琬只道:“只是萍水相逢,未曾问过身世。”
听了这话,张氏就知道无论苏琬琬知不知道,自己都别想打探到什么了。
瞪了苏琬琬两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