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守卫反应过来后,打算去抓那两名射箭的人,可是人已经跳入水中,不见踪迹。
苏琬琬看着乱成一团的水面,脑海中闪过齐君赫的方才的那句话,有着惊愕地看着齐君赫。
齐君赫长手一揽,扣住女子的腰将人拉得更近些,“不是我,是匈奴派来的人。”
苏琬琬自然不信,即使真的是匈奴人,怕也是听了齐君赫的命令。
“你是为什么这么做?”
苏琬琬并不是在问为什么要报复他们,而是在问,齐君赫都不能杀了周崇,为什么却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凡周太后和杨首辅中,有任何人死去,都会比周崇去死带来的震动大得多。
齐君赫像是说笑一般,“总不能让他们舒服得太久,也要让他们多分点心思出去,别老盯着我。”
苏琬琬从窗口往外看,已经有官兵开始搜捕抓人。
只要是人,都不能在水下憋太久,都是要上岸的,所以每艘能够藏人的画舫也成了搜查对象。
这是太后和杨首辅下的令,所以没有他们不敢搜的船。
苏琬琬见齐君赫不为所动,“你的身份,不需要躲一躲吗?”
齐君赫好笑地看着苏琬琬,反问:“一般官兵,哪里能认出我是皇上。”
苏琬琬反应过来,不是京城所有人,都有资格看见当朝皇帝是什么模样。
她是急了,才会问出上面那句话。
果然,官兵在画舫里面搜了一圈,便匆匆离去,没有盘问太多。
*
另一艘画舫上,随行的太医正在为杨墨龄包扎。
那两支射过来的时候十分危险,杨墨龄为了保护周太后,让箭刺中了左臂。
好在这箭头没有什么特殊的构造,直接拔出来止血上药即刻,不会有造成什么后遗症。
饶是如此,周太后已经气得不行,她要求督察院的人马将刺客抓住,然后诛其九族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是这刺客,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迟迟没被抓住。
而身边小心翼翼候着的左副督御史,看着那被折断的弓箭上,那有些熟悉的形似狼尾的纹路,惊讶道:“这不是匈奴人的图腾吗?”
竟然又是匈奴人,周太后只觉得匈奴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她的反复践踏她的雷池。
周太后哪里还有看赛龙舟的心情,看着杨墨龄的伤口垂泪,要求回宫。
这赛龙舟既然她不想看,自然取消了更好。
这个命令刚传下去,外面就传来吴公公求见的消息。
吴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周太后虽然瞧不起他,但是总要做做面子。
周太后耐着性子见了他。
吴公公跪倒在地上,“方才下官见左副督御史从这艘画舫中走出,就妄自揣测太后娘娘是否在这艘船上,还请娘娘降罪。”
周太后不愿听这些客套话,“有何事要报?”
吴公公道:“回太后,这赛龙舟可取消不得,不然怕是随了匈奴人的愿。”
*
水面上逐渐平静下来,也不知道是否寻到了凶手,但是大张旗鼓寻人的官兵都逐渐隐匿起来。
苏琬琬留意到,周太后两人在的那艘画舫,也从原来的位置离开了。
苏琬琬想了想,“你带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幕?”
不用等齐君赫回答,她又接着问:“为什么?”
齐君赫道:“一个人看,总是少了些乐子。”
门外有侍女在说话,齐君赫走到门口,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方玉盒。
齐君赫一边往回走,一边打量着掌心这圆润的玉盒,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的物件。
等到他走到面前了,苏琬琬才看清他手上是什么东西,若是没猜错,应当是口脂。
自己原先擦好的口脂,早就被齐君赫弄得几乎没了。
齐君赫搬了张椅子坐在苏琬琬跟前,打开玉盒,用指尖沾了些,温声道:“头抬起来些。”
他竟然要帮自己抹口脂,苏琬琬当即站起来,又被齐君赫拉着手腕坐了回去。
“画了口脂,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