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担心,我是邓吉,小邓子。”
露水被他扛在肩头,剧烈地反抗着,听到此人认识小姐才安静了些,但仍旧一拳头锤在邓吉的后背,“放我下来!”
苏琬琬也道:“邓吉,放她下来。”
邓吉有些为难地往上看了一眼,没有收到指示,只好道:“小姐,主子让我把这位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
苏琬琬也抬头一看,果然在墙头看见站着的齐君赫,他这次没带没带面具,精致的眉眼直接暴露在昏暗的光色里。
一身玄色长袍,腰间坠着玉佩,这么衣冠楚楚的模样,像是刚刚议完事,与那斑驳的墙面形成巨大反差。
苏琬琬收回视线,又对邓吉说:“不用,这里拐角过去就是一家客栈,很安全。”
邓吉又是抬头望齐君赫,没得到回应,闭嘴不说话了。
露水在他肩头挣扎得厉害,邓吉也被晃得厉害,却拿不定主意,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原地。
齐君赫终于落到苏琬琬身边,在苏琬琬试图退后拉开距离的时候,将人拦腰抱起。
苏琬琬怀里的铃铛受到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让齐君赫想起某些画面,笑着出声,“别动,摔了会疼。”
苏琬琬哪里在乎疼不疼,她双手揽过齐君赫的脖子,在前几日下过口的地方咬了下去,话从口齿间尖模糊地传出来,“放我下去!”
齐君赫将人抱得更紧了,“邓吉还在呢。”
邓吉急忙转过身,这下就变成露水面对着苏琬琬两人,露水费尽力气抬起脸,可算是看到了齐铮的脸,一想到这个人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张口就骂,“你这个无耻下流的……”
齐君赫打断她的话,“邓吉,带她走。”
邓吉不敢磨蹭,脚尖点地,扛着人直接就跳走了。
苏琬琬还没松嘴,齐君赫侧头垂下,两张脸咫尺之遥,对面的热气彷佛都能通过流动的空气传递过来,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潮润。
齐君赫用脑门碰了一下苏琬琬的,颇为耐心地问道:“跟我走吗?”
露水都被邓吉带走了,自己怎么能不跟过去?
苏琬琬松开牙,偏头过去。
齐君赫这才抱着她移动起来,方才苏琬琬咬着他,他担心伤了苏琬琬的舌头和牙齿,才不动。
跃过几个墙头,齐君赫落地时低头,才发现苏琬琬偏着头,起跃带起来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挡了她的脸,但仍然能看见眼眶是红的。
发现齐君赫在看她,苏琬琬将脸一偏,自觉地把脸埋进了男人的怀里,是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太丢人也太没气势。
齐君赫赶路的动作慢下来,话音中的戏谑也少了些,“委屈了?”
他方才刚到隔壁的院子,就听见了旁边的闹剧,他没有出现去给苏琬琬撑腰,也大概知道苏琬琬不愿意让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坐实了她与别人有染的事情。
苏琬琬缩在齐君赫的怀里没有动,双手却渐渐抓紧他的领子,将其抓得皱巴巴的一团。
肯定是委屈的,更是生气的,她的不幸不是全部来自于身边这个人,但至少被赶出来少不了他的手笔,如今还这么一脸无辜的问题,简直无耻。
苏琬琬多想一辈子都不再见到这个人,他简直将三年前那个齐铮抹杀地干干净净,留不下一点念想。
耳边已经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这是宵禁的信号。
齐君赫的脚步突然顿住,“那便欺负回去,你常带的那枚匕首可在身上?我允你刺上几刀,生死不论。”
他抱着苏琬琬转身,似乎真的要去给苏琬琬出气。
苏琬琬突然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皱着眉呵斥,“别闹了,带我走。”
齐君赫虽然在朝政上面处境尴尬,但是胆敢这么以下犯上呵斥他的人,还是极少数。
可是他并不生气,反而低头吻了一下女子眉心,“这可是你说的,女子说话也当驷马难追才是。”
苏琬琬不懂他在说什么胡话,没有再回应她,腾出一只手把自己脸上的泪擦了。
她总觉得齐君赫看见自己哭,会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感。
齐君赫将人往上掂了掂,“苏琬琬,你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