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提起,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吐不出来。
她身子发僵地站在原地,掩饰性地挥了挥手。
齐君赫浅浅挥手回应,回过身。
苏琬琬看他已经到了摊子前面,两人之间隔着约莫三米的距离,若是她现在隐入人群躲进巷子,也许能够成功。
但是齐君赫方才突然的回首,让苏琬琬心有余悸,而就是这一份后怕,让她的动作慢了一瞬。
齐君赫已经在火光电石之间,抬起长腿将那名男子踹翻在地,他换了个方位面对着苏琬琬,脚踩着那名男子的胸口,说话时也看着苏琬琬,像是在告诉她自己已经兑现了承诺。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浪荡轻浮,可当心这面具落了下来,受万人指点唾骂。”
跟在那男子身后的小厮,急忙涌了上来,却被齐君赫用刀柄拍在脸上,倒地不起。
之前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但是观此人穿戴恐身份贵重不敢多言,但是现在有人出头了,便陆续有人开始发声,将那两人围成一团指指点点。
苏琬琬本以为,此处人多,齐君赫好歹会收敛一点性子,采用更温和的手段,那么在他们言辞交锋之间,自己总能趁齐君赫分神的时候离开。
没想到齐君赫仍旧采用如此暴力的手段。
等到苏琬琬回过神,齐君赫已经从人群中走出,长刀被挂回腰间,他空出的手拉过苏琬琬的,握了握。
“为何手这么凉?”
苏琬琬知道这次机会已然失去,失望地胡乱寻了个由头,“吓到了。”
齐君赫语气轻快,“在我身边,如何还被吓到了?”
方才守摊的姑娘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在齐君赫身边弯腰致谢,齐君赫摆手,往苏琬琬身后挪了一步,“是我家夫人让我做的。”
那姑娘笑了笑,又对着苏琬琬连连道谢,还说要把自己做得最好的灯笼送给苏琬琬。
苏琬琬浅言几句,拒绝了。
自己一直在寻着机会逃跑,这灯笼到了自己手里,怕是会在逃跑途中被扔掉。
两人继续顺着人群往前走,苏琬琬的手一直被牵着,方才的凉都被暖成了热。
苏琬琬寻不到逃跑的机会,只能尝试套话,“我们这是要去哪?”
齐君赫察觉到她话语中的焦躁,“不想逛了吗?”
“也不是,只是一直这般逛着有些无趣。”苏琬琬担心他现在就提出要回去,赶紧指了一个方向,“我瞧见很多人往那边走,想来应当有些趣味,我们去那边。”
她指的方向是右边,那里人多,苏琬琬自然想着是人越多越好。
齐君赫看了看脚下这条路的前方,又看了看苏琬琬看向的方向,轻叹一气算是妥协,“走吧。”
两人在这条路上走了一会,才知道为何此处这么多人了。
在这里,一座人工搭造的擂台拔地而起,共有五层,每层之间有楼梯相连。
据擂台上的人介绍,第一层到第五层,分别考验挑战之人的书法、诗词、琴艺、棋艺、武功,每层守擂之人都是当代名家,只有他们点头,才能往上一层。
每一层都设置了奖励,各不相同,至于这最高层,乃是一块和田玉料子的同心玉佩。
若只是玉料稀缺了些,还不值得这么多人前来围观,令他价值连城的,是它的雕工。
此玉佩乃是出自雷奇之手,与开国皇帝和其皇后的定情信物,同出一源,要知道这两位的爱情故事在大赵广为流传,这玉佩代表的意义自然就可见一斑。
可惜这严苛的闯关条件,让不少人望而却步,只能凑在这里看个热闹。
“鸳鸯佩。”
苏琬琬呢喃着这玉佩的名字。
儿时,她曾经听母亲讲起过齐太祖和李皇后的故事,所以对此玉佩也算印象深刻。
齐君赫看着那对玉佩,心中戏谑。
以这玉佩的珍惜程度,却拿出来讨一个乐子,太后当真是被杨墨岭迷昏了脑子。
听到苏琬琬的话音,他半垂下头,“想要?”
苏琬琬倒没有像将这玉佩据为己有,只是她看了眼高高的擂台,又看着拥挤的人群,意识到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
“想要。”
齐君赫心道:倒确实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七夕礼物。
他将苏琬琬安排在擂台下的一排座位上,这里当是专门用来参看擂台的,比起平地高了不少,能不被人群遮住视线,而擂台上的人只要把视线投过来,也能看见座位上的人。
座位的人早就坐满了,好在有人想要去试着挑战一下,然后空出了一个座位。
齐君赫将苏琬琬按在凳子上,“等我回来。”
等他离开了,苏琬琬身边的女子主动搭话道:“妹妹,你觉得你夫君能到第几关?”
苏琬琬希望齐君赫能晚些回来,便道:“我希望他能闯到第五关。”
那女子笑了起来,“你倒是信他,刚走的那个是我夫君,我觉得他兴许就能到第四关,这会琴棋书画的,有几个还能会武功呢,这不是为难人嘛!”
苏琬琬笑着应和两句,目光却落在她身上那件,与自己这件十分相似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