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往床榻旁边走去。
苏琬琬慌乱地按住齐君赫肩膀,皱着眉提醒,“大人,我是苏晚。”
齐君赫将人放在床上,道:“我知道。”
苏琬琬撑着床要起身,被齐君赫单手压了回去。
齐君赫疼得话音都在发颤,浅浅的笑意也被冲击干净,变得有几分冷漠。
他道:“你或许不知道,苏晚和苏琬琬太像了。”
齐君赫躬身下腰,在距离苏琬琬二十公分的位置,用指腹浅浅勾勒她的眉眼。
“下意识后退远离我,无奈时的皱眉,慌乱时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苏琬琬不能认下这个身份,“那又如何,我到底不是大人认识的人,如今大人又是在做什么?”
齐君赫勾唇,脸上的笑意带了些残忍。
俯下身,不顾苏琬琬的抗拒,将那张不断说话的嘴堵得彻底,舌尖掠过齿关,将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苏琬琬开始喘气,身子发颤,没控制住情绪,眼角开始落下泪来。
齐君赫这才离开那张樱红的唇,冷声道:“无论你用了何种方法改了容貌,你就是你,苏琬琬。”
苏琬琬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之前被困在深宫的恐惧,悄无声息地在心底蔓延。
她开始去踢他,“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
齐君赫将人困在身下,抓住苏琬琬不停乱动的手,举过头顶。
“六年前为何要走?这些年去了何处?”
苏琬琬浑身都动弹不得,别过脸冷声道:“大人认错人了。”
齐君赫眼底的血丝越来越多,眼角都渗出些泪来。
“那孩子,你是与谁所生?”
苏琬琬抿唇不答。
齐君赫觉得心口顿顿发疼,却无处宣泄,看着苏琬琬这般平静的样子,简直要气疯了。
他单手往下,握住了苏琬琬的腰。
苏琬琬觉得腰间一紧,急忙骂道:“混账,放开我!”
这骂声倒是让齐君赫舒缓不少,手下动作不停,语气轻缓了些,“除了你,无人敢叫我混账。”
苏琬琬早便发现,齐君赫每次头疼,性子就变得难以捉摸。
就像此时,明明是骂他,他却流露出愉悦的神情。
苏琬琬此时没办法深思,不停的揉捏,让她刚平静下来的呼吸再次加重,移动腰肢试图躲过,却被压得更紧。
齐君赫看着她眼角溢出的泪,眼底发沉,“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当知道,喊我什么,我会停下来。”
无论齐君赫是否真的认出了她,齐君赫都对自己做出了这些事情,那伪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年头在苏琬琬脑海中闪过。
在那滚烫的手再度向下前,苏琬琬深吸一口气,闭眼道:“齐峥,放开我。”
苏琬琬终于认下身份,齐君赫也如她所愿,原先揉着腰的手,转而握住苏琬琬的右手,然后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语气生硬,“苏琬琬,我头疼。”
“你知道的,我犯病的时候疼得厉害,会砸东西,甚至会杀人。”
苏琬琬抽手抽不动,睁眼开口,语气不悦,“关我何事?”
齐君赫生气了,附身再次吻上去,直到人气喘吁吁,说不出狠话,才将人放开。
他又道:“我头疼。”
“……我知道了。”
苏琬琬只觉得无奈极了。
六年过去了,齐君赫还是这个样子,无论在外如何风光霁月,位高权重,到了床上,仍旧是下流无耻。
这种熟悉感让苏琬琬觉得无力,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种境地。
“真的很疼。”
齐君赫意识有些模糊,侧身在苏琬琬身边躺下,一手揽着她,一手扔把苏琬琬的手扣在自己心口处。
苏琬琬不解:“头疼,把我手压在你心口做什么?”
“放我起来,我还能为你捏一块湿帕子。”
苏琬琬是想趁机逃跑。
齐君赫对苏琬琬的话不为所动,眯着眼睛自说自话,“心口更疼。”
他连续作战好几日,已经困乏地不行,却不愿闭眼。
苏琬琬没有回话。
齐君赫将人抱的更紧。
六年前,苏琬琬出现时,身边有一个定了亲的张开羽,他将张开羽求的圣旨压下,又等着苏琬琬被赶出来,才将人带进宫里,从此独属于自己一人。
六年后,她身边却有了孩子,还不见孩子父亲。
那孩子与苏琬琬有许多相似之处,绝对是她的孩子。
时间荏苒,物是人非。
“你怎么舍得,抛下我六年不闻不问?”
齐君赫借苏琬琬的手,慰藉心口的疼。
苏琬琬幽幽道:“你也曾抛下我三年,不闻不问。”
齐君赫像是被逗笑了,“好吧,是我应得的报应。”
“孩子父亲呢,死了?”
话尾带了些齐君赫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戾气。
苏琬琬顺着道:“死了。”
齐君赫语气淡淡,闭上眼,“节哀。”
苏琬琬没有说话,没有动,一直等到齐君赫睡着。
确定人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