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偷偷朝边上的秦久使了个眼色,秦久心领神会,趁着衙役交换的间隙,避开众人耳目消失在熙攘人群中。
顾淮孑亲手将刘东扶了起来,刘东僵持的抹了一把自己的手灰,向下跪着的姿势还是不肯松懈,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先起来吧。此事我会派人亲自跟进。洛河村是块风水宝地,若是随意处置的确不妥。”
“御史大人,不光是洛河村整顿的事情,还有……”刘东还想再说什么,被一声绵长气愤的呼唤打断。
老刘握着一根树枝绑做的笤帚,从村庄深处跌跌撞撞地赶来。
“臭小子,你又在甩什么威风!”
“爹?”
刘东吓得顾不得形态抱头不停逃窜,一下钻进了树丛不见踪影。
乔吟从成群的村民背后发现了秦久躲藏的背影,刘东的父亲应该就是他叫来的。“乔鸣”选择在暗地里做小动作,代表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磊落。
村民站在原地握着棍棒踌躇无措,顾淮孑友善地深入到村民之中,从他们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读出来,他们久久不散还是希望能够得个交代。
“大家都先回去吧,这里天寒风冷当心着凉了。我在这里先给大家保证,洛河村不平山不填水,往后的所有建设都会围绕山水村落保护,各项决议也会与全体村民一同协商,共同推进洛河村未来更好的发展。”
“谢谢大人,多谢大人。”村民们纷纷鞠躬抱拳感谢,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顾淮孑朝着“乔鸣”招了招手,“乔鸣” 抑制不安换了张笑脸和善无害。
“乔大人,参与此事事件的所有衙役都不再适宜参与到后续的洛河村事件之中了。”
“乔鸣”目光闪烁。“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此的话,左州当差人手怕是不够。不若还是……”
顾淮孑正等着他主动提出,顺势便接了下来。
“我替你想了个主意,不如调任城外的铁束卫过来。一来铁束卫不涉府衙关系相对中立,二来也能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重视。”
“乔鸣”的脸色有些僵硬,顾淮孑此番安排不过是碍于规矩限制来征求自己的意见。按照要求铁束卫不得私自进入驻扎地辖区的城镇,以免扰乱城镇建设。
除城内发生有损国之根固事件,铁束卫可不受限自行入城外,其余时间需要城中正官批准方可进入。顾淮孑这是在通知他敞开大门啊。
“这……”
“乔大人尽可放心。洛河村事件本身,并不涉及原则问题,乔大人的做法也有一定道理,并无过错之分,我不会乱扣帽子给大人的。”
从明面上看,“乔鸣”只是在处理问题的手段上有所偏差,他所追求的与洛河村村民所追求的不同,却也不代表他就是错的一方,也就更谈不上论罪了。
顾淮孑作出如此保证,意思也表达的足够清楚。“乔鸣”被轮番架起,便是再不乐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得不应了下来。
铁束卫的进驻代表着移交主动权,他之后的路会愈发艰难。看来,得给干爹写封信求助一二才行。
乔吟紧跟着逃离的刘东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山谷,山谷不大却分散着诸多个洞穴,洞穴参差不齐,极为可能是人为改造而成的。
她正疑虑中,猛的被一掌劈风拍来,本能侧身躲开,是刘东从隐蔽处现身,他不知何时发现了自己在跟踪。
“你是谁?”
乔吟并未理睬他的质问,相反好奇起他的招数。“你的功夫虽不精进,但也受过一定教导,对付几个衙役应该不成问题。莫不是故意被抓的?”
“你究竟是谁,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谁,某种东西并非就是必要的。至少,我们不是敌人不就好了。”
乔吟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表现出着急或是惶恐之色,她闲庭信步间有着突破年龄的老练。
“我们不仅不是敌人,并且有着相同的敌人,这已经足够我们达成共识。”
刘东上下打量乔吟,始终保持半信半疑。“你并非左州人,与那狗官能有什么仇恨?”
乔吟标准的笑容之下神秘莫测。
“我与他,比你想的要更大。而你,也比我看见的要更复杂。”
“不如让我来猜猜,你应该是被派遣了一个任务。任务的要求是让你于提灯节当日被抓,然后进入县衙开展一系列布局。可惜,你貌似并未完成,被爱护你的村民给搅和了。”
乔吟联想起曾经她到访左州,那时的“乔鸣”已升为一洲知府,不再需要深入民情便成为了左州最大的权利者。
他年轻有威望,可谓前途无量,却依旧选择留在左州不作变动,与如今积极追求上进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于此同时,从街边乞讨者那里了解到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做“本靥”。
这个组织格外注重对环境的保护和利用,奉行的策略相对极端,喜好采用巫蛊之术连通所谓的五行八脉,以实现天人合一之术。
她混进乔府之时,“乔鸣”正被笔直吊在一个巨大的太湖石罗盘上,罗盘顶部就刻着一个“靥”字。
他的四肢被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