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没发出多大动静,不过睡在门口房间的沈星露还是隐约听到了。
她听到主卧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姐夫在洗澡,又听到姐夫对姐姐说了句:“被子给我一点。”
姐姐大概是把被子扯过去了一些,之后便再无声响。
三个卧室,三对夫妻,相安无事一觉到天亮。
如果说昨天家里的氛围是有那么一丝不寻常,那么姐夫一回来,一大早家里的氛围便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家里恨不能一句说话声都没有。
沈星露睡了个懒觉,一觉到十点半才醒,醒来时陆铭舟已不在枕边。
穿着睡衣,拿着手机迷迷糊糊走出去,见家里人已经吃好早餐,伯母在厨房煲汤,伯父和姐夫二人在客厅默默无言、不尴不尬地喝茶,姐姐大概还在卧室,而陆铭舟人呢?
伯父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打了声招呼:“小公主起床了?”
而在家里这诡异氛围下,沈星露也开始犯起了社恐,回了一句:“大伯早上好,姐夫早上好。”
姐夫应了声:“露露来了。”
“嗯嗯。”
而正准备问陆铭舟人呢,身后客卫传来一阵冲马桶的声响,又过了会儿卫生间门推开,陆铭舟已经洗漱完,穿着T恤、短裤板板正正地走了出来。
她听伯母在开放式厨房对帮佣阿姨说了句“露露也醒了,再加双筷子。”便知道陆铭舟也刚醒,走到陆铭舟旁边,一边使着眼色一边用唇语问他:“你也刚起?”
陆铭舟垂睨着她小声逼逼:“不然?谁知道你们家一大早七点钟就开饭。”
早知道就早点起了,还要伯母张罗再摆一次餐桌,实在没脸。
沈星露去卫生间洗漱,帮佣阿姨摆好了简单的一餐。
米香四溢的白粥,一碗排骨玉米汤,加几道爽口的小菜。
恰好沈星露洗好出来,两人面对面无言进食。
陆铭舟抬头望了她一眼,见她刚洗了脸,头上戴了个高炉顶的豆绿色发箍,皮肤通透,白里透红,两侧碎发上还湿漉漉地沾着水。
她正在啃排骨,一张嘴便是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啃得入迷,头发上的水珠快滴到汤里了也不自知。
陆铭舟便放下筷子,帮她把头发捋到一边。
沈星露吃得很香,虽然家里阿姨厨艺也很了得,但伯母做得一手家乡菜,更合胃口。
客厅那面大伯给姐夫倒了一杯绿茶,干坐许久,终于开了一句口:“你们小两口,还是要合起心意好好过日子,不要总是吵架,吵架伤感情。”
姐夫双手端起酒杯接过岳父倒下来的茶水,谦逊地回了一句:“是,昨天确实是我的不是,尤其又是在恩琳这种时候。”
昨天伯父伯母一到家门口,便听两人在里面大声争吵。
恩琳大喊:“我为什么嫁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章天佑也在气头上,回了一句:“我窝囊废?你为什么嫁给我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并未挑明,不过沈兆辉明白自己这女婿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恩琳高攀,看上了他们家的门第、资源、人脉才会嫁给他。
两人又吵了几句,谁也没让着谁,沈恩琳摔下茶杯,章天佑摔门而出,一出门便撞见站在门外的岳父岳母,喊了声爸妈便离开了家。
夫妻二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直到里面传来呕吐声,两人才赶了过去。
沈兆辉虽不知两人因何事争吵,但看到女婿对怀孕的女儿毫无怜惜,大声争吵过后摔门而出,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如果两人要离婚,他连挥拳的心都有了,只是女儿没发话,他对女婿便也只能好声好气,也是为给女儿积德。
沈兆辉说了句:“我这个女儿从小脾气就倔,特别有主见,爸妈说的话也不听的。有什么事你们好好沟通,多让着恩琳一点。”
“是,应该的。”
沈兆辉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这个女儿也是,吵归吵,怎么能摔东西呢。”
沈星露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偷听,得知家里气氛微妙,原来是因为姐姐姐夫昨天大吵了一架。
不过知道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其他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