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宽松牛仔裤,上面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长长的驼色风衣,踩了一双Gucci的小白鞋,手上还拿了一杯阿姨准备的姜茶,便迈着轻松步伐出了家门。
车子开出院子,见门口的银杏路上早已落满了金黄的落叶。
车轮缓缓碾过落叶,等开出了只有两条车道的银杏小路,这才加了速。
有人说,在一家公司最快乐的两天,一天是新入职的那一天,另一天便是离职当天,这一点她也深有体会。
她的继任已经到岗,是个刚从澳洲毕业回国的朝气蓬勃的小姑娘,这几天陆续交接了工作。小姑娘人很机灵,工作上手也很快,这也让她的离职没有了后顾之忧。
到公司是在十点多钟,她签了离职交接单,到IT部还了电脑,离职流程也就算走完了。
她工位上的私人物品前几天也已经陆陆续续带回了家,她把保温杯和桌上一瓶保湿喷雾放进包里,见桌上还放着一个小猫摇头的摆件,便把小摆件送到了郑雨萌桌上:“留给你了,弟弟。”
郑雨萌有些恋恋不舍地接过小猫,小猫还在他手掌上傻傻地来回摆着脑袋,郑雨萌问了句:“星露姐,你这就走啦?”
“嗯,以后有空约饭。”
“好的吧。”
她又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便拎上包下了楼。
车子缓缓驶出写字楼地下车库,中午的天气格外温和,暖暖地打在挡风玻璃上,她想,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打工了。
除非哪一天陆铭舟公司倒闭,他们家彻底没钱了。
离了职,即便心中有那么两分不舍,又带着两分对未来要做什么的迷茫,但她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工作日上午没有被人群和车流冲破的街道,和这样和煦的阳光了。
车子开进了某条著名的银杏路,路过一家格外别致的小咖啡馆,沈星露便就近停车,进去买了杯咖啡,而后在室外的桌椅上坐了坐。
她拍了张照发给恩琳表姐:【终于离职了,姐,你要不要来坐坐!】
沈恩琳则回敬了一张她那独立办公室的照片:【回来工作了,在家里实在待不住。】
沈星露:【。。。】
又坐了一会儿,沈星露把杯底的无糖拿铁一饮而尽,便拿上车钥匙开车回了家。
进了家门,沈星露把钥匙往门口杂物筐里一扔,说了句:“阿姨,我回来了!煤球呢?”
阿姨正在厨房热粥,听到后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小声说了句:“囡囡啊,姑爷刚刚回来了,在楼上呢。”
沈星露:“?”
阿姨又道:“刚回来,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讲。”
陆铭舟这一阵实在神出鬼没,她永远不知道他明天会出现在哪个城市,他最近也从不报备,她也没有过问,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她在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进入了一种境界,一种同床异梦的境界!
哦不对,他们甚至不同床……
沈星露懒洋洋回了句:“知道了。”便换上拖鞋上了楼。
二楼客厅内,陆铭舟一副大甲方登门拜访的姿态大喇喇坐在沙发上,上身穿了一件黑衬衫,下面一条笔挺的黑西裤,西装外套就扔在对面沙发上,看到她上楼问了一句:“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又休假了?”
煤球不知何时倒开始和陆铭舟亲上了,乖乖窝在陆铭舟旁边,任由陆铭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
沈星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休哪门子假呀,我那几天假早就休完了好吧。”
“那是落东西了?”
沈星露回了句:“辞职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了这话,陆铭舟只觉得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她这脾气能在一家公司踏踏实实干下去才是奇了怪了。
沈星露把托特包往沙发上一扔,准备回卧室去,说了句:“累了,我先进去躺着了。”
而刚要回房间,陆铭舟便问了句:“煤球螨虫眼怎么又严重了,没带它去医院吗?”
手上还在一下下地顺着煤球的后背。
仿佛一个平日里丧偶一般不闻不问的爹忽然回了家,怪她这个事事亲力亲为的妈没有把娃带好。
以小见大,沈星露仿佛一下子便预见到日后他们万一有了孩子之后的日常。
他都不知道这一阵她有多烦,多忙。
带着一丝责怪的话语一下子便触到了沈星露的逆鳞,沈星露在原地站定,酝酿两秒来了一句:“喂,这位先生,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婚姻真是步入了一种境界。”
陆铭舟不明白她这又是哪一出,问了句:“什么境界?”
“一种相看两厌的境界!”沈星露愤愤地道。
听了这话,陆铭舟先是愣了一秒,他明白星露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他只是想提醒一下煤球螨虫眼又严重了,需要尽快带它去医院,而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傅年宽说得对,他这个人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好好一句话非要说成反问句,让人听了讨厌。
陆铭舟忽然在沙发上坐正,收起了自己那令人讨厌的大喇喇的坐姿:“沈星露小姐,那是你看我厌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