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工作，沈星露这才恢复到往日状态，头脑一清醒，脑子里的算盘便也开始“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沈星露游刃有余地斡旋道：“当然满意啦，我们看了这么多写字楼就浩海最满意。但我们预算确实不多，小公司，刚起步，尤其办公室上没法给太多预算。”
“那你们预算多少？”
她们预算最多100万，放在往常，她肯定要报个七八十万，好让对方降低一下期望，只是一想到浩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建筑和服务，这七八十万她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回了句：“最多八十五万吧。”
还有零有整的，听得陆铭舟有些想笑。
沈星露又哭穷道：“公司刚起步，现金流最重要了，你知道的。”
陆铭舟应了声：“嗯。”顿了两秒，“一年房租加物业费八十五万是吧？”
“对！”
陆铭舟痛快道：“行我知道了，我去申请。”说着，又关心了句，“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还可以吗？”
正是谈价钱的关键时候，贫穷人设不能丢。
沈星露回了句：“还可以吧，小众品牌嘛，现在也算有了点知名度，但我们员工多，衣服成本价高，针对二十出头年轻女孩儿的品牌，我也不想定太高的价钱，算起来也挣不了多少钱。”
他“嗯”了一声，说了句：“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好，谢谢。”
挂断电话，她又想起还有一事未提，便在好友列表中搜索“陆铭舟”三个字。
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这个微信号于她而言就像一座坟一样，坟头草都老高了，如今再次点进去就跟做梦一样。
点进去才看到他头像换了，是他出海玩儿的照片，碧海蓝天，是他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站在游艇边上的一道背影。
她发出一条消息说：【对了，我们公司还有一个合伙人，大事要我们俩商量才行，改天我带他再去浩海看看。】
她原本准备和Bella约的，但毕竟陆铭舟作为浩海中心的高层也在关注这件事，她便也提前打了声招呼。
陆铭舟很快回了一句：【好的，我来安排。】
消息发出后，他目光却钉在了那一个“他”字上。
她们公司合伙人是男性。
两年半不见了，也不知过去两年她可曾谈过男朋友，现在又是否单着？
那天在酒吧碰到她，今天又在浩海中心碰到她，她的状态都让陆铭舟觉得她还单着，只是那一个“他”字又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不知为何，他感到一丝焦虑，端起面前早已凉掉的红茶大口喝下，而后给招商张文彦发了条微信：【今天的沈小姐这两天会带她公司合伙人再来看一眼，你来安排，到时候我也会去。】
张文彦：【收到！】
*
TOUCH的现有办公室合约在七个月后到期，从定下办公室，到走合同流程，再到装修，通风，正式搬迁，时间已经不算多了，于是沈星露和Bella约了当周周五带着郑雨萌一起去浩海看房。
那天上午她和郑雨萌又开了一上午的会过秋季设计，中午饭都来不及好好吃，叫了个麦当当宅急送，东西一到便拎上袋子下楼了，准备一会儿在车上简单对付两口。
到了楼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郑雨萌新提的黑色保时捷卡宴旁，走到车头，沈星露忽然问了句：“谁开呀？”
郑雨萌斜眼瞥了一眼正啃着汉堡的沈星露：“干嘛，你想开？”
“倒是没有这个意思。”说着，沈星露又啃了一口。
于是郑雨萌上了主驾，沈星露上了副驾。
系好安全带，沈星露便翻着麦当当袋子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垫一垫啊？汉堡？鸡翅？”
而不等郑雨萌回答，她手机便又震了起来，她立刻接听道：“喂，Bella。”
对面Bella道：“Stella，我和张总都到浩海了，你们什么时候到呀？”
沈星露道：“哦，我们上午有个会，刚出发。稍等一下，二十分钟就到！”
一听到这儿，郑雨萌也没什么心思吃汉堡了，或者说，他感觉到沈星露不想让他吃这个汉堡了，便直接一脚油门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