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荧绝不承认她是馋了,只是主人家诚心诚意的邀请了,她才勉为其难的浅尝一下的!
一口咬下去,软糯香甜的味道弥漫在舌尖,比大师兄做的桂花糕还要好吃!
“那你说说,你和皇上怎么说的?”谢荧又吃了一块,一边想着等回了终南山也要大师兄学一学这个糕点,一边想着大师兄说过“所有的误会十有八九是没有开口解释的机会”。
她现在就给云昶机会。
“还能怎么说,就、就——。”云昶刚想坦白,少年的自尊心来得莫名其妙,盯着谢荧的面纱看了一下,忽然改口道,“就说你比我年纪还小,都能替朝廷查案办事,我也可以,我也想进廷尉司,和你一起办案。”
要是被王二他们知道,他拜师不成反被赐婚,结果还被拒绝了,指不定笑话他多久,就那一群嘴上没把门的,他第二天就得成为长安城的笑柄。
不成!
云昶转眼就给自己找补了一个说辞:“大抵是还给舅舅见你是个女子,而我一直不喜和女子接触,所以误认为我喜欢上你了。”
“哦。”谢荧点点头,喝了口茶水,眼睛亮晶晶的,茶水也不错。吃人嘴短,谢荧决定大度的信了云昶,“有点道理。”
“那你明天进宫和皇上说清楚,我会找大天师给我们的生辰测一个大凶。”谢荧拍了拍云昶的肩膀,异常认真的说道,“我命格凶煞,别和我有太深的牵扯。”
“妖物大部分睚眦必报,白日里那头鱼妖掳走了你没吃成,反而还被我打成了重伤,想必还会惦记你,”到底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谢荧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她从小身上翻出一把符箓,拍在桌上,“若发现不对,你就先用这些符箓先应付着。”
“这里大部分都是雷火符,专克妖邪,够拖延到我来救你。”
谢荧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桌案上的糕点,没忍住问了句:“你这糕点哪里买的?”怪好吃的!
“少司命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全部带走。”云昶不知道哪里买的,反正屋里的点心一个月不重样。
“看来你也不知道,那算了。”谢荧摇摇头,看在云昶态度不错好吃好喝招待她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的份上,她决定再大度一点,“叫我谢荧就行,还有,你身上的那块玉玦快碎了。”
轰隆隆——
一道惊雷忽然划破夜空,谢荧顿了顿,连忙跳出窗外,背着重剑一路飞檐走壁,疾驰回天师府。
好险,差点说漏嘴被雷劈。
接下来两日,谢荧不是蹲守在昆明池,就是在那晚发现的禁地别院外,别说鱼妖,连生人的影子都没有。
就连前御史大夫于庸府上,也一片祥和。
风平浪静的让谢荧都有些怀疑,鱼妖是不是已经逃出长安城了。
可是,她连夜在护城河出口布置的简易锁妖阵没有任何松动。
谢荧又烦了。
长安城路边打一竿枣落下来,砸到的十个人里能有八个都是世家勋贵。
她也不能像在终南山和荒山野地那般敞开了拳脚,不然一剑下去劈到了哪个大人的别院庄子,吓到了哪位小姐公子,她都赔不起。
谢荧将随手捉到的一只小蚌精揉成了肉团子扔回昆明池:“有那头鱼妖的消息的话记得给我报信,不然——”
小蚌精这两天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忽然逃出魔掌,就差没痛哭流涕指天发誓的保证了。
“小仙师放心,我们都会帮您盯着的。”上次那头鱼妖一口吞了十几个小妖进补,它还历历在目。
在小仙师手里,它们只要不作恶,小仙师就不会真除了它们。但如果遇到了那头鱼妖,它们就只能成为对方的口粮了。
谢荧很满意小蚌精的态度,正打算要不要去廷尉令司狱活络筋骨时,她那个不靠谱的师伯、大天师张崇道又用纸鹤闪现传信,三连催。
“师侄女儿,急急急,速归!”
谢荧:“……”
她有预感,一定没好事。
谢荧想当看不见,那燃烧的纸鹤突然凝成一句话:“婚事有变。”
谢荧:?
云昶没去和皇上说明白?还是张崇道没有把八字不合还大凶的事情报上去?
满脑子疑问不解,谢荧策马赶回天师府,却见她那不靠谱的师伯正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喝茶。
悄悄翻了个白眼,谢荧走过去随性地拜了个礼:“见过师伯。”
随后不待对方开口,便坐在他身边灌了口茶,比不上凤阳侯府的清甜。
“师伯,你这三天两头地跑出来,就不怕你的回魂丹练废了?”谢荧真是搞不明白这群老家伙,口口声声说忙得很,但偷懒耍滑又玩得比谁都明白。
“废不了。”张崇道呷了口茶,一脸高深莫测。
“……”
谢荧不想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说得婚事有变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为了骗你回来。”张崇道为老不尊,胡言乱语张口就来。谢荧摸了摸手腕,手痒想揍人!
“师侄女儿,先别生气嘛,”张崇道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即点了点桌上的信封,“看看?”
谢荧只瞥了一眼信封上的落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