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先是顿了顿，叫来几个人把犬尸搬去研究所，擦干净地上的血迹，才问道。
“你说的合作是指？”
冬将苍白的指尖无规律地轻点着，指尖和皮制座椅扶手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可以帮你们觉醒更多的人，但你们必须向华国公布我们的存在，以及我们可以觉醒人类的事实。”
方茗：“……我需要考虑一下。”
冬算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在之前对神秘人的调查分析中，他们得到一个结论。
神秘人似乎是在通过高调的救人行为建立某种“威望”，方茗敢保证，一旦华国正式公布了神秘人的存在，祂们的“威望”将会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峰。
就算不被华国官方所承认，祂们也完全有办法通过自己的方式继续在更多人面前树立“威望”，毕竟，白鹰国的遭遇已经清楚说明了一切。
这是阳谋。
祂们已经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方茗则处在被动的位置，就算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觉醒，也得同意。
但是方茗不知道，祂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祂们到底要利用这种“威望”做什么。
不管是之前那个性情乖张古怪的苍，还是现在这个看似友好的冬。
祂们都太肆无忌惮了。
这足以说明，祂们很强，也丝毫不畏惧警方的力量。
若祂们在未来的某天，站在与华国官方对立的位置，他们有能力阻止吗？
方茗不知道，所以她犹豫了。
冬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指尖点扶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祂显然知道方茗在顾虑什么：“我既然主动提出了合作，就证明我没有和你们对立的想法。当然，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同事，我们都不会这么做。”
“说句难听的，就算我们想做什么，你们也拿我们没办法，以前没有，至于以后——就算全人类都觉醒了，也不可能。”
“……”
方茗沉默片刻，用锐利且严肃的语调：“华国不会和来历不明的人合作。”
“你必须把你们的来历，到底要在这片土地做什么，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
小王是个大学生，众所周知，大学生活除了痛苦的考试周，就是摸鱼上网打游戏。
最近各种离奇的事件占据了各大网站的热搜词条前排，明星的八卦在这些事件面前也只能靠边站。
小王不是追星族，这些隔着屏幕的网络热门事件对她来说，只要没被官方承认，也没有被她亲眼所见，就全当看个热闹。
但最近，白鹰国的动物暴动和“天使”的出现，以及华国军人用神奇的能力斩杀怪物，救下无数人的视频，让她彻底消灭了看热闹的心思。
现在小王已经好几天没有打开游戏了，她开始比之前更频繁地上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看今天又发生了什么，然后和舍友展开激烈讨论。
“我去！微博这是怎么了？”
对面，和她一样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舍友，一个猛子把自己从被子中拔出来。
小王见她那副见了鬼的样子，连忙也打开了微博。
只见微博所有的热搜，主页，以及推荐栏，全变成了空白。
小王问：“是不是炸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有个出名的影帝被爆隐婚之后，那一整天微博都卡得要死，热搜全都点不开。
“不止。”
另一个舍友也直起身：“我的微信和企鹅都打不开了，B站也打不开了，就连浏览器也全都是空白。”
小王闻言，也试了一下，发现跟舍友说的一样，三人面面相觑，坐在床上，脸上是相同的懵逼和茫然。
剩下那位舍友也终于从梦中醒来，掀开床帘，就看见三座雕塑：“哦豁，这大清早的，你们是在玩什么？木头人？”
“我们所有能上网的APP全都打不开了。”
三人问她：“你快看看你的手机，是不是也这样？”
那女生有些不相信，以为她们这是在搞什么愚人节玩笑，结果发现真打不开了。
“哈？什么情况？”
这下，变成四人抱着手机面面相觑。
不一会，隔壁的宿舍也传来惊呼，有人跑到了她们这里：“你们的手机……”
“打不开，全都打不开。”
她们很快就会知道，不止她们，这整栋楼，整所大学，乃至整个城市，整个华国，所有人手机里的APP，在这一天的清晨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十分钟后，手机传来叮叮当当的震动。
人们不约而同打开手机。
微博，微信，浏览器……所有软件上，都弹出了一个新的消息，用大写加粗的文字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屏幕，原本低调的黑色字体在此时无比刺目。
【告全体同胞书】
小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舍友，发现她们也在和她对望。
“你们……也收到了？”
在怀疑手机中了病毒和好奇之间，她们偏向了后者。
点开后，是一篇长长的看不到底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