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你不想听也行。”明微道,“只要你亲口告诉我,那么这件事,我再也不会提。”
……
夜深了,裴贵妃仍然坐在玲玎阁里,没梳洗,没换装。
她也不干什么,就那样定定地坐着,一遍一遍抚摸手里的玉环。
“娘娘,不早了,歇了吧?”宫人小心翼翼地探问。
裴贵妃摇了摇头,问她:“圣驾在哪里?”
宫人垂下头,小声答道:“在、在蕴秀宫。”
蕴秀宫,是惠妃的寝宫。
惠妃已经无宠,皇帝虽然经常去看她,但也不过说说话,并不留宿。
裴贵妃淡淡笑了下,吩咐:“拿画笔来。”
宫人迟疑:“这么晚了……”
“我画一画,或许就有睡意了。”
“是……”
笔墨纸砚铺好,裴贵妃提笔落墨。
几笔勾勒,很快出现了杨柳随风的春日景象。
她画了一张又一张,画得非常快,且不修饰,没一会儿,地上便堆满了纸张。
终于,她将画笔一丢,说道:“备水,本宫要洗沐。”
见她恢复正常,宫人大喜:“奴婢这就去。”
眼前再无一人,裴贵妃拿起那枚玉环,嘴边浮起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笑,不像伤心,倒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