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闻言,怔愣好一会,随之弯起嘴角:“你说的对,我不该想些有的没的。”
她闺女既乖巧又懂事,还聪明伶俐,最重要的是,年纪不大,身上已有不少荣耀加身,这样的孩子,就像夜幕上最亮的星辰一般璀璨,讨人喜欢得紧,又怎会无端端地受人非议?
如是想着,林兰心神放松,不由问起江援朝家的事来:“吴慧琴被你下午那么有说就走了,你觉得还还会不会再来咱大队?”
男人没了,一个女人养三个孩子是难,但再困难想想法子总能挺过去,再说,大队上也不会看着烈士的妻儿饿肚子,何况有抚恤金在,日子不会到过不下去的地步。
说起来,她是真难以想象一个做妈的,为自个过舒坦日子,狠心到抛弃儿女,卷走丈夫的抚恤金,不声不响,迅速另嫁。
“我爸话说的很明白,她但凡要点脸,肯定不会再过来。”
江安回了媳妇儿一句,听他这么说,林兰却不觉得乐观:“援朝他妈要脸的话,这一个多月来能一次又一次来咱大队?即便今日她从你嘴里得知,不能再打东来抚恤金的主意,可她难保不会抢援朝家里的东西。”
江安静默须臾,说:“我有交代援朝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好,那孩子聪明着呢,不会让吴慧琴讨到便宜,再说,一旦吴慧琴没脸没皮再过来,只要被咱大队的社员看到,她落不到半点好处。”
对于吴慧琴这个抛弃儿女的女人,社员们可没丝毫好感,看到人,不说拿家伙赶人,唾沫星子绝对不会少。
“希望她能自爱点,别再来咱大队祸祸那仨孩子。”
林兰说着,轻叹口气,接着她转开话题:“我大姐今个有给我打电话,问夏夏过年回来不,听我说夏夏要留在京市实习,
大姐在电话里有点欲言又止,想着大姐多半有事找夏夏,我便多嘴问了句,结果大姐说没事,然后和我闲聊两句就挂了电话,
可我有点放心不下,总感觉大姐藏着事儿,却又不好对我说,或者说大姐是不知怎么向我开口,所以用想夏夏做借口,闲聊两句,挂断电话。”
“该不会和姐夫的身体有关?”
江安问。
林兰回他:”姐夫好着呢,家里孩子也都好着。”
江安思索,半晌,他说:“那就是姐夫身体康复一事被人知道和夏夏有关,于是问到大姐哪儿,但因为大姐答应过咱们不把夏夏给姐夫诊治的事儿说出去,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做,才给你打那通电话,想着让你先问问夏夏的意思。”
“我也是这么琢磨着,可大姐嘴紧得很,我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样吧,明个你给大姐拨个电话,把程叔家里的电话给大姐,就说有事找夏夏直接打那个电话就能找到人。”
“听你的。”
她闺女前有高人做师父,传授医术,现在又有修医学专业,本着医者仁心,若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救人,闺女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没把握的话,以她闺女行冷静沉着的性子,必不会贸然出手。
……
杭城,某厂家属院。
“爸、妈,我只是想帮帮我同学,你们是知道的,康颖家条件不好,她爸妈把家里不多的积蓄全拿出来给她哥看病,但咱杭城的医生都说没办法,
说要到京市的大医院去或许还有希望,可进大医院肯定需要花不少钱,所以……所以我一个没忍住,就把夏夏懂医,而且医术很好这事说了出来。”
冯珂掰扯着手指站在客厅中央,眉眼间难掩挣扎,咬唇低声说着:“我真不是有意的,但我……但我不后悔说出来!”她和康颖是好朋友,
那么朋友有难,她自然得帮把手,何况她家表妹的医术真得很棒,没准真能医治好康颖的哥哥,这样不仅仅是在救人,也是在救一个快要陷入绝境的家庭,这般想着,冯珂鼓足勇气,抬眼看向林梅:
“妈,康颖的哥哥读书很厉害,眼看着年后就能参加高考,却因为一个多月前的傍晚见义勇为出事,可那个被救的女孩子当时就跑的没影,
更不要说帮着康颖家出医药费,而康颖妈妈受不住打击,也病倒在床上,康颖爸爸要养家,不能不去上班,没得法子,康颖在她哥哥出事后向老师请假,一个多月都没去学校上课,他们家眼下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
林梅看眼丈夫冯瀚,问:“你怎么说?”
不等冯瀚做声,她说:“我昨个有给二妹打电话,二妹在电话里告诉我,夏夏寒假要在京市实习,不回家过年。”
冯瀚思索片刻,说:“要不你今个再给二妹拨个电话,问问……对了,夏夏这不是才读大一,怎就开始实习了?”
林梅摇头:“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是二妹那么说的。”
冯瀚闻言,就前面的话题续说:“你给二妹再拨个电话,问问去京市如何找到夏夏,顺便把老康家的情况与二妹说说,我相信二妹应该能理解的,
不过,你也要和二妹说清楚,如果夏夏医治不了老康家的孩子,保证老康一家不会难为夏夏,让二妹尽管放心便是。”林梅正要做声,就听到闺女欣喜的嗓音扬起:“夏夏医术很厉害,我相信她定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