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清浅随容景到烟雨阁。
烟雨阁内有点出乎意料,十分幽静,不像是风尘之地,倒像是雅居,众多男子大多穿着浅色衣裳,面容清秀,举手投足,竟有一种温润书生的错觉。
一恍惚,林清浅仿佛觉得自己进错了地方。
可下一秒,她就不怀疑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搂着一名清秀男子从包厢走出来,神**眯眯的,见到容景,还上前道:“容公子。”
容景微微颔首,“贾老爷。”
贾老爷目光落在林清浅身上,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位小公子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能让容景公子亲自招待。”
林清浅:“……”
容景不答,对中年男人身旁的男子道:“付玉,送贾老爷出去吧。”
付玉:“是,公子。”
贾老爷肥肉横流的脸,瞬间阴沉沉的,神情很难看。
容景并不在意,侧首对林清浅道:“小公子,楼上请。”
“好,请。”
跟在容景身后,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贾老爷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压低声音骂道:“摆的什么臭架子,不就是攀上了几个朝廷命官,等哪日被那些官老爷玩腻了,一个小倌罢了!我看你还能能耐到哪里去!”
林清浅望着前方容景的背影,心中暗叹,传言果然也不全是假的。
楼上应当是容景的厢房,一如他这人一样,屋中充满淡淡的花香,房内挂着的垂帘等皆为红色。
“小公子,请坐。”
林清浅颔首:“多谢。”
坐下后,容景亲自倒了一杯酒给林清浅,林清浅端起酒本欲喝的,但想想,还是放下了。
“小公子为何不喝?”
林清浅干笑道:“我不胜酒力,平日只能小酌一杯,多了就醉了。”
俊美如斯的容景勾起唇角的弧度,“小公子不必担心,这是果酒,不会醉人的。”
林清浅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喝一杯吧。”
浅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到底没敢多喝,毕竟眼前的人,还有烟雨阁,都是陌生的。
春夏在一旁紧张的直冒汗,想开口劝林清浅快走,又知她不会听自己的。
林清浅不着痕迹打量起容景,容景察觉了,也不在乎,笑意盈盈地道:“不知小公子哪里人?可否告知姓名?”
“我是京都人士,叫林……有谦。”
说完后,林清浅嘴角禁不住扬了扬,林有谦的谐音,林有钱,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的目。
容景眼帘微垂,轻不可闻的笑了笑,也不拆穿,喊道:“哦,原来是林小公子,林小公子看着年纪不大,今日是溜出府到街上游玩的吗?”
“我家中做了点小生意,我过来看看。”
寒暄了几句,林清浅轻咳一声,问道:“那个……容公子,不好意思,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就是你们接……接客一天的话,需多少银两?”
见容景微挑眉梢,林清浅赶紧又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
“若林小公子想要容某作陪,可分文不取。”
语出惊人。
林清柔顿时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春夏面红耳赤,着急的拍着林清浅后背,一边结结巴巴地道:“你……我家公子,才不需你作陪!”
在容景充满玩味的目光下,林清浅强行压下咳嗽,解释道:“容公子,我并非此意,我问,只因对面的悦来芳,是我家中产业,如今请人做了款式较为新颖的衣裳,需有人穿上衣裳展示给客人看,才想从烟雨阁请几位公子帮我这个忙。”
“哦,原来如此。”
林清柔点头如捣蒜:“不错!正是如此!我绝无他意!”
容景似笑非笑的冒出一句,“我方才不过与林小公子开玩笑而已。”
林清浅:“???”
杨聪忍不住补了一句:“我家公子卖艺不卖身,来烟雨阁的人,一掷千金,也只为求我家公子弹琴一曲。”
林清浅摸了摸鼻子,干笑不语。
心中暗想:你家公子脱口而出的作陪,可不像这么有贞操的人。
“烟雨阁的姿色一般的小倌,一两到五两左右,姿色上乘又会唱些小曲、会琴的,十两左右,至于我……”
方才杨聪一句一掷千金,让林清浅一个激灵,连忙道:“不用您,不用您……我随便挑几个模样清秀,身形修长的公子便行。”
虽然明知请容景出马,这效果肯定非同一般,但她砸锅卖铁都请不起啊!
容景看穿了林清浅心思,笑道:“方才在外面害林小公子差点摔倒,为了赔礼,容某愿意分文不取帮这个忙。”
林清浅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那真是多谢容公子了,你放心,此事很简单,你们只需换上我们悦来芳的衣裳,在门外站一站,走一走便行!”
林清浅虽知自己有点厚脸皮,在外面不过一个小小意外,还是人家容景拉了她一把,她却借着容景好性子占他便宜。
可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她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