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浓烟散去,船上早已将没了拓跋云和慕容景的身影,顾长庚环视了一下湖边,皆不见他们身影。
林清浅在湖边担心地喊道:“长庚哥哥……你没事吧?”
顾长庚微微颔首,足尖一点,从船上回到湖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紧林清浅的手,低沉嗓音道:“别担心,我没事。”
林清浅确定顾长庚没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目光看向方才的船,狐疑地道:“方才那个白发老人是谁?一路上他并未跟着慕容景,是前来接应慕容景的人?”
顾长庚抿了抿唇,道:“慕容景喊他师父,应当是拓跋云,也是西楚国的国师。”
“拓跋云,是那个害风爷爷身中蛊毒多年的人?!”
顾长庚:“嗯。”
林清浅还欲说些什么,寒夜道:“少阁主,三小姐,我们先走吧,再晚些凤鸣城的士兵就该过来,我们的身份不能泄露,到时候不好交代。”
顾长庚见林清浅身上衣裳湿漉漉的,点点头,道:“走,去客栈。”
“是,少阁主。”
顾长庚带着林清浅上马,骑着马去了凤鸣城城门的一间客栈。
他先前在城门蹲守慕容景,寒夜特意定了厢房给他歇息的,之前几天用不上,如今找到了林清浅,倒是用上了。
到了客栈的厢房,林清浅许多话要与顾长庚说,但被他抢先打断了,“我下去命人送热水上来,你先沐浴,换下湿衣裳,有话待会儿我们再说。”
林清浅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前几日刚病过,她可不想再病,点点头道:“好。”
顾长庚下去没多久,客栈的人送了热水上来,还送了新的干净的衣裳。
等林清浅沐浴完,顾长庚端了些饭菜上来,放到林清浅面前,轻声道:“饿了吗?要吃点东西?”
林清浅摇了摇头,道:“长庚哥哥先放着吧,你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顾长庚“嗯”了声,在她身旁坐下。
林清浅问道:“长庚哥哥,我听慕容景说起过,你为了找我,调动了羽林军搜查京都城,还有调动驻守边境的士兵严查进入西楚的关卡,若是被皇上得知了,你会不会……”
“不用担心,我让杨兄与皇上说,我在将军府被人刺杀,刺客在京都城逃窜才调动羽林军搜查,想必皇上不会降罪于我。”
“那这边境私自让曹将军调动士兵……”
顾长庚道:“寒月从慕容景手下的人里逃出来,回来告知你被掳走后,带着日月阁抓了部分慕容景安插在京都城的眼线,回京都城后,我会与皇上说,查出慕容景欲在北冥军营安插奸细,特意前来查探,皇上亦是不会降罪的。”
林清浅半信半疑,“真的是如此吗?”
顾长庚如今位高权重,朝廷中想害他人不在少数,皇上对他多多少少都有些忌惮,还有暗地里虎视眈眈的神秘人,若被人抓住了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嗯,不会有事的。”
顾长庚眸光闪烁了一下,并未让林清浅发觉,他是想好了应对皇上的说辞,但是否能应付得过去,他也不能保证,可当时林清浅被慕容景掳走,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林清浅信以为真,明显松了一口,“那便好……”
顾长庚蓦地想起了什么,抿了抿薄唇,问道:“清浅,你为何要跳下湖里?”
林清浅回道:“我知道过了凤鸣城便是西楚,若是被慕容景带到西楚,无论是长庚哥哥想救我,还是我自己另想法子逃走都更加困难,因此趁着慕容景只让人在外看守,跳下湖是我被带入西楚前唯一逃走的机会了。”
想起林清浅落入湖里那一刻,顾长庚心仿佛被无形大手攥紧,无法呼吸。
他不着痕迹握紧了拳头,眼底暗藏一抹隐忍,道:“你可知自己不识水性,若是我没及时赶到,你可能会……”
会丧命于湖水之中!她可知道!
“我……”林清浅本欲说自己会水性,但想了想,还是改口道:“湖面有船在,湖边也有其他百姓在,我不一定会出事的,且只是进西楚前唯一逃走机会,我必定是要赌一把……唔唔……”
话音尚未全落,顾长庚蓦地倾身搂她入怀,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他唇舌狠狠的压在她的唇上,毫无章法的吻着她,生涩的吻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林清浅瞪大了眼睛,顾长庚一贯克己守礼,他竟然在吻她,不像从前自己亲他时的蜻蜓点水,是一个强势、狂风怒卷般的吻。
让她面红耳赤,不由自主沉寂在他带来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吻渐渐温柔了下来……顾长庚耳根发红的松开林清浅,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脸埋在她脖颈处,哑声道:“清浅……”
林清浅稍稍回过神来,觉得脸颊像被火烧一样发烫,她道:“嗯?”
顾长庚:“下次若再遇上这种情况,你只需想尽法子保护自己即可,我定会去救你,无论在哪,我都会去……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许拿自己性命去赌,我赌不起,我……”
会害怕的。
只需回想起林清浅落入湖中的画面,顾长庚心都跟着狠狠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