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清宫。
自从皇帝破例留安仪柔歇在乾清宫后,安仪柔十回侍寝八回都能留宿在乾清宫。
后宫中不少人对安仪柔刮目相看,先前都以为皇帝对她是一时兴趣,可每日都少不了往揽月殿送的赏赐,这留宿乾清宫的殊荣,怎么看都比往日冠宠六宫的淑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起身洗漱更衣准备上早朝,见安仪柔神情不太对,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柔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那个奴才惹你不开心了?”
安仪柔抬起头,忙解释道:“不是的皇上,不关奴才们的事,是臣妾自己的问题……”
“爱妃自己的问题?出什么事了吗?”
安仪柔精致的面容上神情犹豫,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地道:“臣妾昨日绣了一个荷包,带来本欲给皇上的,可臣妾记性太不好,一时竟忘了放在那,找不着了……”
见安仪柔话语中带着一丝委屈,像是跟自己赌气似的搅着手指,这般娇憨的模样让皇帝心情大好,爽朗一笑,拉过她亲了一口,道:“爱妃别急了,当心把自己身子急坏,荷包朕让人找找,定能找到的。”
安仪柔泄气地道:“可是臣妾今早起来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没找到就再给朕做一个,只需是爱妃做的,朕必然会喜欢。”
安仪柔娇羞低下头,娇嗔地道:“皇上就知道哄臣妾开心,荷包的事是臣妾任性了,已经快到上早朝的时辰,皇上快过去吧,可别耽误了。”
皇帝道:“嗯,朕先去上朝,爱妃可不能再因为荷包不开心。”
“是,臣妾知道了。”
皇帝前去上朝,安仪柔脸上三分天真七分妩媚的神情渐渐变为冷漠,望着乾清宫门外,她眸光闪烁了一下。
安仪柔回到了揽月殿,不出所料,淑贵妃的贴身宫女连衣就等候在揽月殿,一见安仪柔进来,连衣冷笑一声,趾高气扬地道:“柔贵嫔跪下吧,贵妃娘娘有口谕。”
安仪柔跪了下来,可她跪下来后,连衣却沉默不语,也不曾让她起来。
安仪柔面色平静,淑贵妃这招从她侍寝那一天开始到现在从未间断过,只需她侍寝回来,淑贵妃就借着传口谕的借口,赏赐一两件东西,让她跪好几个时辰。
小云站在一旁,又急又怒,却不敢多说半个字,安仪柔曾交代过,无论何时,没有她的许可都不许多嘴。
……
午时。
御书房中。
李全进来问道:“皇上,可要备午膳?”
皇帝捏了捏涨疼的额角,朝中事务,还有今日不少老臣在朝堂之上怒不可遏斥责顾长庚,让他头疼不已。
顾长庚如今手握重权,不止朝中许多大臣忌惮他,皇帝心中多多少少也堤防着。
想着想着,皇帝忽地想起今早安仪柔委屈的小脸,心里一动,问道:“朕吩咐在乾清宫找一个荷包,可有找到了?”
李全怔了一下,忙道:“回皇上,奴才们已经找到了,刚不久前送来御书房,奴才给您收着,您不说奴才险些给忘了。”
李全将荷包拿出来,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月牙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
皇帝拿在手中,多华丽漂亮的荷包他都曾见过,可这个普普通通的荷包让他心头蓦地柔软下来。
他知道在民间赠送亲手做荷包是表达女子的倾慕之情,后宫妃子送他荷包都是金丝刺绣,做工精致,却不如这普通平凡荷包显得情真意切。
皇帝将荷包收在怀里,道:“朕没胃口,午膳不用了,随朕去一趟揽月殿。”
李全道:“是,皇上。”
……
揽月殿。
安仪柔跪在地上已经两个多时辰,连衣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
蓦地,外面传来李全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
连衣神色骤变,急声道:“贵嫔娘娘先起来吧。”
安仪柔一动不动的跪着,对连衣的话置若罔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皇帝就要进到屋内,连衣急得动手去将跪着的安仪柔扯起来。
皇帝已经走到门口,瞧见安仪柔皱着眉,脸色发白被一个宫女拉扯着,当即沉下脸来,怒道:“这是在做什么!”
连衣吓得松了手,“噗通”一声跪下来,慌慌张张地道:“奴婢叩见皇上。”
连衣一松手,安仪柔跪得双腿发麻,又重重的跪了回去,膝盖磕在地面上,疼得发出一声闷哼。
连衣见皇帝脸上阴霾遍布,慌忙解释道:“皇上,奴婢方才是来传贵妃娘娘的口谕,见贵嫔娘娘身体有些不适,好像起不来,奴婢只是想扶她一把而已。”
皇帝眼神锐利好似刀尖,盯得连衣后背直冒汗,他冷声道:“真是如此吗?”
连衣结结巴巴地道:“皇上,真的,奴婢……奴婢绝对不敢有半句谎言啊!”
皇帝目光看向了安仪柔,问道:“爱妃,你说,她说的是否属实?”
连衣心一下子就凉了,面如死灰,可在她绝望之际,安仪柔低着头,竟然小声地道:“皇上,是臣妾自己腿麻险些要摔倒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