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都城的路都很顺利,直到都城门外,装扮成祈君佑的沈言一如既往的在马车上休息,祈君觞在一旁骑着马儿走在前方,身后不远处还有带回颜安的尸体,父王打开了城门,祈君觞远远的看着他在城楼上,一如既往的享受着自己打下的江山,没有一丝歉意,更多的依旧是对自己的无视。
城门已开便是指令,所有士兵在第一时间冲向皇城内,见人便斩,祈君觞和一同下来马车的沈言一同杀到城楼,尸横遍地,却早已没有任何不舍,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看着仅有几人护卫的父王,祈君觞不由的冷笑。
“你把祈君佑怎样了?”父王愤怒的质问着。
祈君觞身负刀伤,看着眼前的父王,眼里的愤怒,嘴里的固执,都是消灭自己愧疚感的最后一根稻草,知道千祁王看到穿着祈君佑铠甲的沈言,他忽而意识到祈君佑凶多吉少。
“祈君佑在哪里?”他眼里布上一层恐惧,祈君觞步步紧逼,持剑相立。
“阴曹地府,你还会陪着他,是吗?”祈君觞冷冷的说道,剑上的血不停的滴落,他害怕了,恐怖布满了眼角,却还是镇定的问着:“你就不怕背上弑凶弑父的骂名?”
祈君觞毫不在乎的继续向前一步,站在父王身前的侍卫,手中持剑,却未敢上前搏杀,看着祈君觞,只有害怕和颤抖。
“启禀殿下,所有城门侍卫已被我军将士替换,此刻都城尽在囊中。”来的侍卫禀报完,站在父王面前的侍卫知道大势已去,便弃械投降,而身后的父王却在第一时间捡起地上的剑,持剑对着祈君觞,心里的恐惧倍增,不远处的沈言站在祈君觞的身后,看着最后苦苦挣扎的君王,不由的轻视道:“您的大势已去,放下武器,殿下会给你一个终老的结局,如若殊死挣扎,我们早就不惧背负任何骂名,殿下这十年,一路走来,那一次不是他在前方奋战,您和祈君佑坐享其成,十年,军队早已是我们心腹之臣,这一天,不过是迟早。”沈言说完,示意身边的将士放下自己手中的剑,将士们松开手,剑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千祁君王不由的应声颤抖着,手中的剑未曾紧握。
“父王。”祈君觞冷冷的叫着眼前的人。“放下吧。”轻声的话语中却是无法拒绝的冷漠和疏离。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都城虽已被你攻陷,可是你在后人眼里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话语中未曾肯定自己儿子以往的战绩,更多的依旧是不信任和不认可。
“那又怎样?后人如何评说,我不在乎,千祁未来昌盛,有我付出即可。”说完看着眼前的男子,岁月未曾过多的爬满他的容颜,随着安逸而日渐大腹便便,祈君觞未曾有过愧疚和负罪,因为他知道千祁的江山不能留在他们的手上。
“说的好听,你不过就是报复,报复我对你过去的种种而已。”他仍然不服输的说道。
“如果是报复,我恨不得将你一剑了结,这样才对得起我早逝的生母,但是我要你活着,活着看着我登上王位,拥有你本有的一切,让你永远都看得到却得不到。”祈君觞说道,看着眼前苦苦挣扎的父王,眼里心里却没有痛快,更多的是一直以来的加深的痛苦,只有痛才能让你清醒。
父王在祈君觞面前不由的仰天笑了起来。“本王还是千祁的王。”声音有些颤抖,身后却早已没有一人,这就是墙倒众人推,没有任何的支持,皇宫之中,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自己孤人一个。
“可是,今天是你作为千祁君王的最后一天,从此以后,我尊你为太上皇,居住长清殿,无相关事宜,不用出来。”祈君觞说完,直接用手中带血的剑将他手中的剑击落,身后的侍卫连忙将太上皇架下城楼,随着他不甘的声音由近及远,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空气中硝烟的味道,那些战火已被熄灭,来来往往的士兵,忙碌的清扫着战场,祈君觞看着皇宫,自己自小生活的地方,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吗,顺利夺权,从战场到皇宫,一路的艰辛,他走了十年,十年的战场生活,如今为王。
祈君觞和沈言站在城楼上,他高举这长剑,城楼下的士兵异口同声的呼喊着,新主万岁,此起彼伏,这样的场景,自己未曾去预料,此刻出现,却是那么的而不真实,为自己而死的颜安,身后的沈言,那些真实而又不真实的存在,都是虚妄。
身后的沈言看着祈君觞,眼里都是欣慰,长舒一口,说道:“终于实现了。”
“可颜安不在了。”祈君觞说道,眼里有遗憾,有悲伤,还有一丝不甘。
沈言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里面,身上血迹斑斑:“我们三个,出生入死十年,最终他也算杀身成仁,舍身取义。”
“他临死之际让我照顾好的那个她,也是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事了。”祈君觞说道。
“君觞,你会是一个好君主。”沈言问道。
“一个弑凶逼父退位的好君主。”祈君觞苦笑道,继续说道。“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不然我们最后都会成为祈君佑的政治牺牲品。”
“我们没有错。”沈言说道。
“谢谢你。”祈君觞说道。
“我们之间早就不用说谢了。”沈言说道。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