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因为沈言的回来而热闹起来,将军府常年寂静,沈言也甚少住在将军府,此次回到都城,沈言看着有些陌生的府邸竟然浑身有些不适,跟在身后的士兵们看着诺大将军府和边关形成鲜明的对比,沈言看着身后的士兵们,说道:“所有人听令,全部在后院驻扎。”
带所有人领命便到后院扎帐篷居住,沈言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房内陈设古朴却不失华丽,沈言有些不习惯,屏退了管家,沈言坐在堂内。
这是三年前君王赐给自己的府邸,没住过几日,一切都有些陌生,跟在身后的盛穆见身边无多余的人,便跪下沈言的面前。
“请将军降罪于小人。”盛穆未曾抬头看沈言。
“此事并不怪你,此次这些死士,也是我们意料之外的,起来吧。”沈言轻声说道。
盛穆依旧不敢起身:“如果不是因为我,将军又怎么会受伤,将军也为了保我,未曾对外说过从此受伤的缘由。”盛穆抬头看着沈言说道,口吻中都是感激。
“那也不是你的错,我们驻守边关三年,你早已不是我的属下,我们都是生死牵一线的兄弟。”沈言说道。
“沈将军。”盛穆不由的叫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请来吧。”沈言又一次说道,盛穆缓缓的起身。
“将军,你的伤口?”盛穆关心的问着。
“伤口已经处理了,再次给他们提醒一下,不要将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沈言吩咐道。
“是,将军。”盛穆连忙说道。
“盛副官,这一路你也是舟车劳顿,我屋的旁边还有一间房,你就在哪里歇息吧。”
“是,将军,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这三年大家都不容易。”沈言轻声说道。
“这三年盛穆都有赖于将军的照顾,这都是应该的。”盛穆说道。
“你也不要将此次我受伤一事记挂心上,几年前,我们驻守边关的时候,你也救过我,替我档了哪一箭,剑也是直接刺入你的手臂,要说感谢,也是我该先谢谢你。”沈言说着那次意外。
“也是因为那次,将军将我调到身边作为亲兵,才有了我如今的一切。”盛穆感激的说道。
“我们战场上的将士不谈这些,只要肝胆相照,所有的困难都会一路披荆斩棘。”沈言也不忘鼓励者盛穆。第一次遇到这个孩子,还是三年前的那个雪夜,他因为在野外又冷又饿,倒在了雪地里,沈言在巡逻中救回了他,并且听到了他诉说自己的遭遇,不由的心生怜悯,将此人收留在身边当步兵,那时候的他瘦瘦小小的一只,不看他的一身打扮,还以为这是女孩子呢,眉宇间带着清秀,声音清冽,当时沈言竟有些错觉。
自从那以后,盛穆便留在军中,日日刻苦操练,风沙将他清秀的容颜掩盖,眉宇间便从那时候多了一些坚毅,他也从他身上看到了坚持,步兵的操练很苦,日日风吹日晒,他从未停歇过一天,慢慢的身板也有了力量,眼里也有了自己最初的光芒,沈言很欣慰。
回忆起自己遇袭的那一次,边关告急,胡人来犯,胡人善于骑马射箭,远程射箭的时候沈言未曾顾及到,没曾想被人群中的盛穆推倒,而盛穆的右臂被一箭射中,因为疼痛,盛穆眼角溢出了泪水,却未曾叫过一声,等待击退了胡人,回到帐内,伤口已经有些发炎。
沈言于心有愧,看着小小盛穆问道:“这箭虽未伤到要害,但是此时我们需要拔出来。”盛穆疼的说不出话,便点点头,沈言拿出怀里的汗巾放在盛穆的嘴边,盛穆便咬住他的汗巾,还未来得及,沈言便径直将箭头拔了出来,盛穆在极端痛苦之中,还是叫了出来,口中的汗巾掉了下来,溅满了盛穆的血迹,盛穆眼里都是惊恐和疼痛感,身边的军医也在第一时间将药敷了上去,盛穆因为疼痛,不停的动着,沈言上前一把将盛穆还在胸前,目前他的伤口处有些小心翼翼,看见盛穆痛苦的样子,沈言毫不犹豫将自己的手腕递了出去,盛穆因为疼痛用力的咬了下去,沈言未曾哼过一句,身边的副官想阻止却被沈言屏退。
良久,盛穆觉得时间很漫长,却也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松了口,沈言手腕因为牙印留下了痕迹,即便过了三年,那痕迹也未曾退去,就像记忆一般深深的印下来。
盛穆退出沈言的房内,沈言看着盛穆离开的背影,这三年,这个少年慢慢的成长,如今也是骁勇善战不输军中的前辈,他有欣慰,也有担忧,军中之人,没有明天,千祁国,却要永驻,都是战士们用生命奋战而来的今天,如今天下稳定,不日又将出征阴冥部落,沈言脸上又是一层担忧,阴冥部落百余年来,都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如今要出征,他不免有了更多的顾虑,相传阴冥部落代代都有一位圣女,圣女可占卜天下事,可以祝福也可以诅咒,这也是阴冥部落可以流传上百年的原因,因为忌惮,很多国家不敢入侵,自然也不敢去夺取莫邪剑,而莫邪剑是祈君觞的一块心病,也是他要号令天下的圣物,所有这一战不可避免,而他也必须给予他百分之百的支持,因为他这里有王百分之百的信任。
沈言换上睡衣,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伤口因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