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祈君觞带着军队顺利抵达千祁国,所有的人都出城迎接。
曲云岫、秋昔亭、夏柔儿站在前方,杜衡带领着朝臣站在另一侧,他们站立着等待祈君觞班师回朝,远远的便看见军队浩浩荡荡的靠近,随着军队不断的前进,所有人渐渐清晰起来,祈君觞骑在马背上,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铠甲上有沙尘,有斑驳,衣袖和衣襟因为数日未曾换洗颜色有些深深浅浅,他利落的下马,身后跟随的沈言、善昭、盛穆也一同下马跟在身后,白卿歆的马车也在这一刻停驻,白卿歆也顺势下了马车。
一袭白衣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的薄纱也遮盖不住她的遗世独立,她缓缓的下了马车,一旁的巫咸医者夏不可跟在身后,一时间白卿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为她侧目,眼神中有好奇、有羡慕,还带着一些嫉妒。
祈君觞走上前,所有人下跪行礼,空气中回响着,吾王万岁的口号,接下来便是恭贺君王得胜而归,自始至终白卿歆站立在祈君觞身后的不远处,未曾同他人一般下跪,祈君觞看着眼前的视线转身看着身后的白卿歆,嘴角淡淡的一笑:“阴冥圣女今生免跪任何人。”他口吻中带着一丝偏爱,这都被几位妃嫔看在眼里。
白卿歆站立着,风吹拂过她的面纱,她的容颜若隐若现,白卿歆听着祈君觞说的话,微微点头,双手放在胸前,行礼,再次抬头,高昂起自己的头,所有人都在庆贺阴冥部落战败的时候,她从未忘记自己的高傲,即便是输,也只是眼前。
善柔儿看着眼前的祈君觞,又看看身后的善昭,眼里都是欢喜,只是眼神落在白卿歆身上,眼中多了一丝不屑。曲贵妃和淑妃都浅笑盈盈的看着祈君觞,祈君觞放下头盔和宝剑,牵起了淑妃秋昔亭的手,曲贵妃神情并未有意外,只是跟随着祈君觞走进宫殿。
一旁的白卿歆和夏不可在宫人的带领下走到一处宫殿,与之前的宫殿富丽堂皇相比,这里清幽却又圣洁,白卿歆抬头看着殿门口的牌匾,赫然写着圣池,推开宫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很大的水池,水缓缓的流到池中,池中水却未见溢出,如此循环,流水声不断。
“圣女,这是千祁圣池,也是君王准备存放莫邪剑的地方,也是您以后所居之处。”身边的宫人解释道。
“他敢将我和莫邪剑放在一处?”白卿歆直接问道,一旁的宫人吓得不敢接话,夏不可连忙眼神示意,白卿歆看了看,并未说下去。
一旁只是抖了抖后背小声说道:“圣女,切莫妄言。”
“多谢公公安排。”夏不可打着圆场。
宫人看着白卿歆和夏不可自然也不敢得罪,自古以来阴冥部落的巫咸术源远流长,也是多年来很多国家不敢侵犯的原因,如今圣女和巫咸医者入住千祁国,宫人内心也是惶恐,不仅仅是感慨于帝王的野心,还有对巫咸术的胆怯。
宫人将圣女和夏不可带入宫殿,并且带来了几名伺候圣女起居的侍女,吩咐几句便快速的离开,白卿歆看着眼前的几名侍女,让他们退下,几人也是快速的退下。
白卿歆微微一笑,带着无奈:“在阴冥我是圣女,而千祁我是妖女,他们害怕的那副模样。”白卿歆说完,身边的夏不可斟上一杯茶水,放在白卿歆面前。
白卿歆摘下面纱,端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入口的苦味,吞咽下的回味,白卿歆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茶水:“这曼峨有些时间了,苦且涩。”
一旁的夏不可站在白卿歆身旁,轻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阴冥部落已然不复存在,我们早已没有了退路。”白卿歆说着话,屋内因为提前准备的炭火,格外的暖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炭火味,似乎也在提醒着自己,故国不再,身在敌国。
“那我们该如何?”夏不可等待白卿歆的指令,巫咸医者一生忠于圣女,至死方休,他从小便被培养在白卿歆身边,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成长如今,他无条件的信任也是巫咸医者的使命。
“靠近他,当他的眼睛,一双可以覆灭千祁的眼睛,而阴冥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即便是死,我们都要全力以赴。”白卿歆淡淡的说着话,起身看着琳琅满目的陈设,这千祁圣池,似乎便是早已安排好的归处,有来处,即归处,早已无处可去。
“所有的一切你早已预见?”夏不可不由的问道。
“所有的经历都是注定的,只要莫邪在,一切都有转机,只是,我们还需要找到有缘人。”白卿歆欲言又止。
“有缘人?”
“我们可以借助她的力量,灭千祁。”白卿歆说完起身推开房门,屋外的冷风灌入,周围的侍女早已退下,门口栽种着腊梅,阵阵幽香,突然想起阴冥的兰草花,春秋开花,也是阵阵幽香,虽没有腊梅的浓烈,却是刻在记忆里的味道,抬头看看屋外的天空,虽是同一片天,却早已世事变幻。
夏不可站在白卿歆的身后,两人一起看着屋外的风景,何处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