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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布里带着刚买回来的奴仆进了院子,将他们分为男女两排。随后便站在了阿巴亥身后。
阿巴亥环视众人,提高声音问道:“有谁认为自己可以当布料店掌柜的,站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向阿巴亥行礼后便兴奋的回道:“回东家,草民名为张延,小时读过书,后因家贫出去找活干,没想到被骗到了哈达部,草民被哈达贝勒的堂兄买去当了绸缎坊的掌柜,谁知掌柜没当多久,建州攻下了哈达,草民又被掳到了建州被卖给了人牙子。”
听了张延的回话,阿巴亥都为他感到心酸:“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我的布料铺子当掌柜吧,你自己再挑一个伙计给你打下手,挑好之后,拿着钥匙过去,按照每个人两身料子的量,拿过来给你们裁衣服。”
听到阿巴亥说要给她们裁衣服,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绝望的眼睛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会裁衣服的站出来”阿巴亥不仅想让绮罗铺卖布料,以后还要卖羽绒服,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发现羽绒的妙用,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冻死,她也要尽快把羽绒服给弄出来。
“东家,奴婢以前帮着阿娘改过衣服”陆陆续续有三个小丫鬟站了出来。
“行,那你们三个就先做你们所有人的衣服,手艺熟练了以后去绮罗铺做衣服。”阿巴亥又教了三人如何做羽绒服,看三人明白了后便让她们站在一边。
阿巴亥详细问了问其余的四个识字的人。其中两人是在明朝做管家的,一人名为杨植,一人名为孟秋,主家犯事被流放到铁岭,后来被明朝官兵偷偷卖到哈达部。
一人名为裴赐,一直考秀才没考上,索性去哈达部找活干的。还有一人名为刘文,是在明朝做书吏却因为得罪知县公子后背井离乡谋求生路的。
阿巴亥略一思索,安排杨植和孟秋分别管理两个院子,男女分开在两个院子里。安排裴赐教导所有不识字的人每天识字半个时辰,负责以后的人才培养。
刘文因为和官吏打过交道,接触的人比较多,被安排去各个酒楼饭馆收购鸭绒,羽绒,如果干的不错,以后还要他去收购肥皂的原材料,还同时兼顾财务,负责两个院子的日常开支。另外两家人则分别负责两个院子的卫生和伙食。
听到每个人的安排后,所有人都在两个主管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
裴赐一边砍柴一边思量怎么教他们学会认字,三个做衣服的小丫头一边扫地,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衣服要怎么做才不钻毛,其他人也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担忧东家要分配给他们的重要任务是什么。
总之,不大的院子瞬间被注入了活力,一片欣欣向荣。
安排好人手的事情后,还剩最后一家铺子。
阿巴亥一行人到达铺子位置后才知道这间铺子是个名为食为天的食肆,里面主要卖些粘豆包,各种饽饽,萨其马,还有女真人情有独钟的酸菜铜炉火锅。
掌柜名为乌那希,整个人圆圆滚滚的,一问才知道,他不只是掌柜,还身兼食肆的大厨。
因为辣椒、土豆这些还没有到手,所以阿巴亥只是叮嘱掌柜帮忙收购鸭绒和鹅绒后便回了都督府。
回到自己院子终于到炕上坐定,趁着阿巴亥休息的功夫,乌布里去大福晋院子回话。
还差一刻就到未时,冬日的暖阳透过纸糊的窗户,撒在坐在炕桌旁算账的衮代身上。
乌布里低眉顺眼地跟着锡格力进去衮代的房里,衮代听到声音抬头撇了乌布里一眼。
“大福晋,阿巴亥福晋已经回来了”乌布里躬身回复道。
“这出去的时辰可不短呐”衮代一边问话一边算着账。
“回大福晋,因为两个院子没人看守,阿巴亥福晋觉得院子没人看着就荒废了,所以我们又去东边的人市买了一些奴仆耽搁了时间。”乌布里一边避重就轻地回话一边将自己手里包装好的翡翠坠环耳坠递给了锡格力。
“这是?”衮代示意锡格力将礼盒拿给自己,一边疑惑地看着乌布里。
“回大福晋,这是阿巴亥福晋铺子里的新款耳坠,阿巴亥福晋觉得这对耳坠特别能衬托出您的气质,所以特意给您带回来的。”乌布里恭敬地回道。
衮代欣赏着翡翠耳坠,心里对阿巴亥的敌意减轻了许多,自己辛辛苦苦的打理贝勒府的账本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多抠一点出来。
莽古济去年才刚嫁出去,已经将这些年自己扣扣搜搜攒下来的银钱花的差不多了,莽古尔泰已经十四岁了,马上就要娶福晋了,德格类也要九岁了,还是要看看账本哪里还能再抠一点出来。
摆摆手让乌布里下去了,衮代又埋头钻研那厚厚一摞的账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