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霄殿回来之后,白笙回寝宫的路上,眉头紧皱,一直心绪不宁。
尘封已久的往事,在这一刻鲜活了起来,他仿佛又看到了几千年仙魔大神的情景。
魔族心思蠢蠢欲动,野心极大,一直想吞并三界。
几千年前,这些魔族疯狂扩张领域,实力蹭蹭涨,搞得天界众神人心惶惶。
这些魔族之所以底气十足,因为他们魔族魔后诞生了一对实力强大的双胞胎。
据记载,这对兄妹从诞生以来,实力深不可测。
魔君为这对双胞胎,男的取名上邪,女的取名上清。
这对兄妹带着魔兵,四处征战,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并称双煞。
自此天族将领都成为了这对兄妹的手下败将。
魔君有了这对儿女,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天界众神人心惶惶,惊恐度日。
这件事情惊动了帝君,他出关的第一事情,就是商议如何击退魔族。
仙魔大战一触即发,战事吃紧,众神纷纷迎战。
当魔族来犯时,帝君领着众神参战,那一战仙族人死伤无数,是这些神明,用生死捍卫仙界和平,换来了如今的太平。
鲜血流遍了整个深渊之地,连带雨水都弥漫着腥味。
十万天兵尽数葬在了深渊,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有妻有儿女的人。
在他们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就已经割舍掉了亲情,爱情,友情,如果他们贪恋这些,心里就有了软肋,只有抛头颅洒热血,才能获得胜利。
抱着这个信念,他们视死如归。
若是死了,那也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他日能够凯旋而归,再与家人把酒话桑麻。
可惜,他们战死在战场上。
战争是残忍的,是需要大量的人牺牲的。
而现在天界太平,是这些天兵将领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锋陷阵换来的。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未出嫁的姑娘,她在期盼着心爱之人能够打胜仗回来,她穿着嫁衣,望穿秋水,等呀等呀,却等来了一匹匹战马,却不见战马的主人。
于是她们卸下嫁衣,内披着丧服,为心爱的人守灵。
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们,含着泪将儿女养大成人。
这些伤痛刻骨铭心。
那一战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天族将领将魔族打的溃不成军,屠杀殆尽,帝君受着伤斩杀了魔族的魔君,又将魔族少主镇压在深渊之下。
这一战才结束,化上了句号。
他的父母也因为这一战,全部陨落在深渊。
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病怏怏的妹妹。
那一场大战虽过了上千年,至今都让他印象深刻。
而如今天君召他商议要事,这件事情竟然是被封印在深渊之地的魔族少主上邪,封印松动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
要是封印解除了,这魔族少主上邪跑出来了,肯定会带着残余的魔族卷土重来。
到时候天族又得面临一场大战。
令他奇怪的是,帝君亲自布下单大阵,又有天族之人把守,这好端端的封印为何会松动。
这倒是一件古怪事,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可以派傀儡君笙去深渊之地调查这件事情。
或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正当他想的入神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哥,天君召你是有什么要事吗?”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位长相清秀,两边发髻扎成丸子的少女,她走路时弱不禁风,像是一颗柳枝,身子纤细,给人的感觉轻轻一折,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
声音也很轻声细语,中气不足,白笙知道那是妹妹从娘胎里落下来的毛病。
白笙见到来的人是白玉婷,眼神带着几分担忧,在月色之下,面容冷峻,他道:“妹妹,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冷,你身子又虚弱,等下着凉。”
白玉婷之前去白笙寝宫找他,本来是想探听一下妖界瑰宝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侍卫告诉她,天君召见白笙,白笙不在这里。
所以她就在必经之路等他。
白玉婷用帕子捂嘴,轻咳了一声,面色苍白,眼睛水汪汪,委屈道:“我还以为哥哥娶了妖界公主,顾不上我了。”
这番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白笙有一种窒息感。
他知道妹妹敏感多疑,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小姑娘,她害怕他娶了苏漓,就疏远她了。
但是每次听她说这种话,心里的窒息感越发的强烈,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照顾妹妹是一件负担的事情。
从前他觉得亏欠妹妹许多,总是怕她受委屈。
每当妹妹生病一次,他心里的内疚就多一分。
这种道德感的束缚,锁住了他的人生,从此再没有自由可言,他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鸟儿,从他记事开始,母亲和父亲就让他好好照顾妹妹。
他作为哥哥也觉得是这个样子。
父母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他和妹妹最快乐无忧的日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