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冷的月光和白雪的映照下,下山的小路若隐若现,三个相互扶持的少女,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半山腰的庄子走去,正是叶崖香三人。
石竹喘着粗气道:“姑娘,再坚持坚持,我们快到了。”
“咦,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些光好像不是烛火。”石燕直起腰仔细看了看,惊呼起来,“不好,那庄子失火了。”
叶崖香吃了一惊,那火光确实不似烛火,应该是庄子已经失火了,但火势还不大,她甩开被石竹扶住的胳膊,提起裙角往前跑去:“快走。”
等三人赶到庄子门口时,房屋的外墙都已经笼罩在火光中,院子里的地上倒着几个人,看衣着应该是庄子里的下人。
“喂,醒醒,你快醒醒!”石燕摇晃着倒在地上的人,“姑娘,怎么办?这人叫不醒。”
叶崖香快速看了一眼四周,院子东侧有个温泉池子,边上放着几只木桶,她快速走过去,拧起一只木桶:“你们两打水,将院子里的人都泼醒。”
闻言,石竹与石燕都迅速行动了起来。
叶崖香却拧着木桶走到主屋前,用力将木桶砸出,已被大火包围的木门“轰”的倒向一侧,她用衣袖捂住口鼻,快速走进屋子。
好在屋内还未完全烧着,但浓烟分外刺鼻,叶崖香摸索着朝床边走去,就着火光瞧见床上躺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她略作沉吟,拿起一旁桌上的茶壶到了两杯茶水,试过温度后泼在两位老人脸上,“咳咳,快醒醒,老人家,咳,快醒醒!”
片刻后,老翁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老夫人也醒了过来:“着……咳咳,着火了,老爷,这……咳咳。”
“老人家,快起来,先出去再说。”
莫约是年纪太大,人虽然醒了,但浑身无力,那老翁与老夫人挣扎了几下,也没从床上坐起来。
叶崖香连忙伸手去扶,可她一个小姑娘,哪扶得动两位老人。
“老爷,夫人,老爷,你们没事吧?”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了两名年轻男子,将人快速扶出房间,几人刚走到院子里,那主屋“轰”的一声彻底倒塌。
院子里的人先是面色一阵惨白,而后万分感激地看向叶崖香三人。
将两位老人安置在一旁的石凳上后,一领头模样的下人走到叶崖香跟前,深深行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所救之人乃当朝太师及太师夫人,姑娘的恩情,我们太师府没齿难忘。”
叶崖香心下松了口气,这庄子果真是太师府家的,还好她们赶上了。
这时,太师及太师夫人也缓了过来,朝叶崖香弯腰行礼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叶崖香连忙将两人扶住,垂眼道:“不敢当,民女方才不知太师大人及夫人的身份,拿茶水泼脸着实无礼,还望大人及夫人勿怪。”
“姑娘这是哪里话?姑娘的救命之恩……”
“老爷,夫人,马车准备好了。”一下人赶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对,对,这里太过危险,我们先回府,”太师夫人拉着叶崖香的胳膊,“现在怕是已经过了亥时,也请姑娘随我们回太师府,歇息一晚,明儿一早我们亲自送姑娘回家,也好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用太师府的令牌叩开城门,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太师府,众人的模样将太师府的管家吓了一跳,连忙安排人请御医,烧热水,安排洗漱。
太师夫人指着一中年妇人道:“姑娘,这是安嬷嬷,你先随她去洗漱一番,稍后老身还有些事要劳烦姑娘。”
太师则连忙对着身侧的长随道:“你去把九殿下请过来。”
*
带着热气的木桶中,叶崖香正闭目沉思,破局之法现下已然成功了一半,剩下的看明日了。
太师口中的九殿下,应该便是他的外甥,如今还未封王的九皇子萧京墨。
萧京墨乃已故皇后所出,深得隆丰帝宠爱,为人嚣张霸道,上打过他的几位兄弟,下揍过地痞流氓,可谓京城一霸。
而上辈子太师夫妇葬身火海后,萧京墨怎么也不相信这是意外,为调查真相,将整个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从未对萧京墨说过重话的隆丰帝,第一次训斥了他一顿,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让萧京墨慢慢失去了帝心。
但叶崖香知道,其实萧京墨心眼不坏,上辈子还暗中帮过她好几次。想到上辈子,叶崖香总觉得萧京墨好似早就认识她,但她却回想不起来她们什么时候见过。
记得上辈子,萧京墨见她亲密地站在三皇子萧泽兰身侧时,脸阴沉阴沉的,声音更是冷得能掉冰渣子:“叶崖香,你怎么这么蠢?”
她那时正陷在萧泽兰的甜言蜜语中,努力想在萧泽兰面前维持完美的形象,哪容得别人如此说她,便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请殿下慎言。”
当时萧京墨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叶崖香,有事找本王。”
所以到后来,萧泽兰坐上太子之位,露出真面目,要害她叶家所有人性命时,她便将萧泽兰养私兵,私造铁器等证据送到了萧京墨手上。
“姑娘,水凉了,起来吧。”安嬷嬷的声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