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崖香神色一凛:“说清楚。”
石竹深吸几口气:“刚铺子的伙计送来消息,说有一客人去京兆府报了官,告我们铺子里的熏香参有毒药,向掌柜已经被京兆府的衙役给抓去了。”
叶崖香脚步一顿,转身便往外走:“走,去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门口行人不绝,但并没有百姓在衙门口围聚,里面不像是正在升堂的模样,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叶崖香有些疑惑,她朝石燕使了个眼色。
石燕走到衙门口,朝守门的衙役行了个礼:“这位小哥,我家姑娘乃忠勇侯府外甥女,想见京兆府尹大人,劳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声。”
那衙役看了眼站在马车旁的叶崖香,抱拳道:“请姑娘稍后。”
片刻后,京兆府尹李文元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叶家大管事。
李文元笑道:“我正想派人去请叶姑娘,没想到叶姑娘自己来了,快请进。”
叶崖香福身道:“有劳李大人。”
叶家大管事忠叔,走到叶崖香近旁,低声道:“报案的是太医院院首,有问题的熏香是一块杏梨香。”
杏梨香?叶崖香脚步微顿,她立时便想到了被她退回去的那五块上上品杏梨香,这事儿是不是也太过凑巧了些?
李文元并未将人带到公堂,而是带去了府衙偏厅,他解释道:“是苦主要求我不必升堂,将事情调查清楚便好。”
进了偏厅,只见里面已经有三人,左上手坐着一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京兆府主薄,他见到叶崖香后,微微点了点头。叶崖香这才想起来,京兆府主薄便是她二表姐赵佩兰的舅舅。
主薄下面坐着一头发花白的老翁,看样子应该是这次报官的人,太医院院首孙白草。
右手边站着的便是叶家香料铺子的掌柜,向掌柜见到叶崖香后,松了口气,又带着些愧疚道:“姑娘,都是我办事不利,还得劳烦您亲自来这里。”
叶崖香摆摆手:“向叔,你太见外了,不过这到底是怎回事?”
李文元笑道:“都请坐,请孙院首再细说一遍。”
那孙白草却是先将叶崖香打量了一遍,叹道:“像,实在是太像了,叶姑娘与叶大人当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叶崖香微微有些诧异:“院首大人见过家父?”
孙白草笑道:“叶大人当年惊才艳艳,无人不想一睹其风采,老夫有幸与他有过几面之交。”
叶崖香微叹,与官场中人接触越多,她便越发敬佩父亲,若是父亲还在,那该多好。
李文元轻咳一声:“孙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
孙白草敛住神色,将一旁桌上的锦盒打开,露出里面两块雪白的香料:“这两块杏梨香是老夫昨日从向掌柜手里买的,我家夫人最喜欢这种味道,见到这两块上好的香料,当真是喜爱得紧,昨日晚上便熏了一些,一开始老夫也没察觉有何异常,到后来屋子里的味道浓了些,才闻出有些许不对劲。”
“老夫自幼便与各种草药打交道,一身本事也还拿得出手,当即便将熏香给灭了,今儿上午研究了一上午,才发现里面参有一种毒药,牵丝线。”
“牵丝线?”叶崖香眉头微皱,“这毒药崖香从未听说过,不知院首大人可愿细说?”
“牵丝线的配方在一些古医典里能寻到,但是里面涉及到上百种草药,极难配齐,而且配齐后还得找人试药,稳定药性后才能拿出来使用。”孙白草面色微沉,“一旦有人长时间大量摄入这种药,便会慢慢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对身边之人唯命是从,成为一具提线傀儡,所以这药名为牵丝线。”
“好一个牵丝线!”萧京墨面若冰霜地走了进来,“本王倒是觉得,这药是特意给叶姑娘准备的,只是恰好落到了孙大人手里。”
众人忙行礼,叶崖香低声道:“殿下怎的来了?”
“我听说你这边出了事,所以赶了过来。”萧京墨坐到叶崖香旁边,冷声道,“孙大人,你继续说。”
“当老夫知道这熏香里混有牵丝线后,担心有人大量配制这种毒药,想行不轨之事,便立即来找李大人。”孙白草看了向掌柜一眼,“待李大人将向掌柜带回衙门后,老夫才知道那香料铺子是叶家的,以老夫对叶家门风的了解,叶家定不会是这等阴狠之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其他缘故,所以老夫又请李大人不要公开升堂,免得污了叶家的名声。”
李文元笑道:“以叶大人和叶姑娘的品性,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配制这种毒药的人,因此下官猜测,这里边怕是有什么其他缘由,也很赞同孙大人的提议。”
叶崖香忙福身道:“多谢孙院首和李大人愿意顾全我叶家的名声。”
若是公开升堂,即便最后查明真相,她叶家的声誉及生意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特别是香料铺子,以后怕是在京城都无法立足。
“多谢两位大人。”向掌柜站了起来,行了个大礼,若是因他的疏忽,影响到了叶家的名声,他万死都难辞其咎,“这种纯白杏梨香一共有五块,是一驼背老婆子送到我铺子里的,说她家道中落,想用这几块熏香换些银子。我见这杏梨香品色上上等,姑娘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