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去青湖山踏青时,叶崖香与她见过一面,因此才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
“做什么?”高木香指着自己左半边脸上,那条从眼角纵穿到嘴角的长疤,恨恨地盯着叶崖香,“这条伤疤是拜你所赐,你说我想做什么?”
在青湖山时,高木香被一醉酒的公子哥儿撞下了水,当时脸被水底的树枝划了一道口子,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未痊愈,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干系?叶崖香不解道:“我不明白高姑娘的意思。”
“当日若不是你将我推下水,我脸怎会被划伤?”高木香咬牙切齿道,随后转头看向萧京墨,捂着半边脸,泫然欲泣,“王爷,这叶崖香实在是蛇蝎心肠,您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呵,愚蠢。”萧京墨嗤笑一声,挪了两步,离叶崖香更近了些。
“高姑娘,当日你是被你兄长的友人撞下水的,不少人都亲眼看见了,而我当时与你中间可还隔着不少人,如何能将你推下水?”叶崖香沉声道,“再说了,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何必要做这等事?”
“我是被人撞了一下,但那一下并不会让我掉下水,而是你将我推下去的。”高木香指着叶崖香的鼻子道,“这可是你大表姐亲口告诉我的,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大表姐说的你便信了?”叶崖香凑近高木香,压低声音道,“高姑娘还是多问问当日在场的其他人为好,免得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叶崖香记得柳曲莲说过,当日赵花楹本可以拉住高木香的,却在最后关头松开了手,没想到赵花楹今日却倒打她一耙。
眼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眼神都十分不善,高木香忙戴上面纱:“叶崖香,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到了证据,定要你好看!”
说完后,她转身便想离开,却被围观之人挡住了去路,顿时有些心慌起来,叫嚷道:“让开,别挡本姑娘的道!”
叶崖香抬眼,见挡住高木香去路的,有不少是叶家铺子里的伙计,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路让开。
待高木香脚步慌乱,头也不回地离开后,那些伙计才笑着朝叶崖香点了点头,回到了各自的铺子里。
“就这么放过她了?”萧京墨不满道。
“那要不我们找个无人的旮旯,套上麻袋,将她揍一顿?”叶崖香开玩笑地说道,“她再怎么说也是工部尚书嫡女,没必要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指责惹一身麻烦。”
萧京墨冷哼一声:“哼!难道本王还怕一个工部尚书?”
叶崖香有些无奈:“是是是,我知道殿下最厉害,谁都不怕。不过高姑娘恐怕也是被我那大表姐撺掇了,真没必要计较。”
萧京墨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那赵家姑娘……那忠勇侯府,要不我替你收拾了?”
“不用,我自有打算。”叶崖香摇摇头,又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补了一句,“钝刀割肉才是最痛的。”
“什么?”萧京墨显然没听清楚。
“我是说,殿下怎的在这儿?”叶崖香笑道。
萧京墨抱着胳膊,慵懒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昭王整日地溜街斗狗,无所事事?我出现在这儿,不是很正常?”
叶崖香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殿下,你又被人参了?”
萧京墨长眉微挑:“没办法,谁叫我招人喜欢。”
被叶崖香牵着的余半夏,一路都好奇地盯着萧京墨,听到这儿,忍不住拉了拉萧京墨的衣袖,扬着大大的笑脸道:“我爷爷也说,有好多人都喜欢王爷。”
萧京墨揉了揉余半夏的发包,低头笑道:“余家小丫头,你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说的吧?”
“当然不是!”余半夏急了起来,“边关的叔叔伯伯都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还有、还有,叶姐姐,你也很喜欢王爷,对不对?”
一时间,四下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