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燕看了眼四周,小声道:“府里的静姨前几日也经常干呕,就跟智园师太刚才那样子一模一样,结果找大夫来一看,才发现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经石燕这么一说,叶崖香也想了起来,刚智园小师太捂着嘴干呕的样子,确实与府里已有两个月身孕的静姨一模一样。
“姑娘,这可怎么办?”石竹有些担忧道,“那智园小师太可是佛门弟子。”
叶崖香沉思片刻,垂眼道:“先别声张,待我们找到那智园小师太后再说。”
三人忙敛住心神,朝那智园师太消失的方向追去,刚到正殿附近,却听见围观的百姓沸腾了起来,想必是隆丰帝到了,三人只得停下脚步,跟随大众跪拜隆丰帝。
护龙卫早已隔出一条空道来,隆丰帝面带着和善笑意,在慧音师太的引导下,四平八稳地走入正殿。
紧随其后的是越贵妃,叶崖香倒是没想到,这种场合隆丰帝还会带上越贵妃,只见越贵妃笑意温柔,莲步轻迈,扶着身侧宫女的手也进入到了正殿。
再往后的便是萧京墨与萧泽兰,萧京墨仍旧如同往日一般,慵懒中透着一丝霸气,凌厉的眉眼掠过叶崖香时,瞬间浮现一丝柔和。萧泽兰则眉眼含笑,温润如玉,看谁都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意。
待皇室中人都进入正殿后,围观百姓也没散去,都伸长了脖子往正殿里瞧,只是整个正殿都被护龙卫围了起来,旁人不得靠近。
片刻后,越贵妃从正殿退了出来,被一年老师太引去了后侧的偏殿。
叶崖香四处看了看,并未见到智园师太,正准备找个姑子问问,却被人叫住了。
“叶姑娘,”越贵妃身边的一等掌事宫女,桂枝姑姑福身道,“贵妃娘娘请您去偏殿一叙。”
“劳烦姑姑带路。”叶崖香垂眼道,若是知道今日越贵妃也会出宫,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静慈庵,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偏殿里并没有姑子的身影,只余越贵妃及几名宫女,叶崖香行礼道:“民女见过贵妃娘娘。”
越贵妃忙扶起叶崖香,将她拉到坐榻前,笑道:“你在本宫面前就不必如此见外了,快坐。”
叶崖香依言坐下,垂眼看向榻上的方几,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
越贵妃将方几上的茶盏推到叶崖香面前:“这可是你们锦官城特有的香果酿,你快尝尝,看味道正不正宗。”
叶崖香端起茶盏,只见里边的果酿鲜红透亮,她垂头嗅了嗅,浅笑道:“气味香甜,还微微带着一丝果酸,果真是上好的香果酿。”
“那你赶紧喝了,”越贵妃紧紧盯着叶崖香,“待会儿味道散了可就不好喝了。”
叶崖香目光微闪,以袖掩住杯口,一饮而尽。
越贵妃眼内闪过一丝得意,笑道:“本宫听说你前几日从忠勇侯府搬出来了,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外边着实不像话,还是搬回去为好。”
叶崖香摇头道:“民女大表姐命格富贵,但与民女命格相冲,民女不敢阻了大表姐的道。”
“她能有什么富贵的命格?”越贵妃嗤笑一声,“要本宫说啊,你才合该是富贵的命,而且与本宫有缘,本宫一见你就喜欢得紧。”
叶崖香垂眼,并未开口迎合。
越贵妃倒也没介意,又向叶崖香打听了一些锦官城的趣事,才放人离去。
待叶崖香走后,越贵妃拿起方几上的茶盏,看着里边仅剩的几滴果酿,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娇笑道:“处理干净。”
“是,娘娘。”一旁的桂枝姑姑小心翼翼接过茶盏。
离偏殿有些距离后,石燕低声问道:“姑娘,这越贵妃特意找您,难道就是为了请您喝一杯香果酿?”
叶崖香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攒住手中的锦帕,目光却是落在不远处的一簇凤尾竹下,那里正站着三皇子萧泽兰。
萧泽兰见到叶崖香后,面上露出温和笑意,大步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身后的偏殿,温声道:“叶姑娘,可是去见我母妃了?我母妃很是喜欢你,一直想请你去宫里坐坐,又怕你不愿。”
叶崖香轻笑道:“贵妃娘娘倒真是喜欢民女,特意寻了些好东西款待民女。”
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锦帕,只见原本浅黄色的锦帕,被浸湿成一片鲜红,如血一般刺眼。
萧泽兰神色微僵:“我不懂叶姑娘在说什么。”
叶崖香嗤笑道:“三殿下不懂也不要紧,不过可以帮民女问问,贵妃娘娘在香果酿里添加了何物,让香果酿多出一丝果酸味来,倒是好闻的紧,民女也想学一学。”
自从上次的牵丝线后,叶崖香对外人的东西多留了几分心,入口之物,更是让她警惕。正常的香果酿中并没有果酸味,越贵妃不知道,但在锦官城长大的叶崖香却是清楚得很。
刚刚那一杯香果酿,她借着袖子的遮掩,都倒在了锦帕上,并没有真的喝下去。
萧泽兰刚想要接过锦帕,叶崖香却后退一步,将锦帕收回了袖中,他只得讪笑道:“叶姑娘多心了,莫约是京城里的厨子手艺不精,做出来的香果酿变了味儿。”
叶崖香语声幽幽:“民女料想,贵妃娘娘那儿的一切痕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