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静妃满面震惊,忙起身朝外走去,同时对跟在身侧的常山吩咐道:“你去禀报陛下。”
怡宁宫内惊异的议论声一阵叠一阵,很快,参加寿宴的人都跟在静妃身后,蜂拥朝园子的东南角走去。
此刻,赵花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后背更是出了一层冷汗,出怡宁宫时,她脚下一软,差点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越妃一把扯住赵花楹的胳膊,见她冷汗淋漓,手脚无力,便皱眉道:“你面色不好,本宫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你就呆在这儿别出去了。”
赵花楹摇摇头,虚笑道:“民女只是月信来了,有些腹痛,一会便能好。”
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想去那池塘边看看,她杀的那人到底是谁,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会不会查到她头上。
越妃见赵花楹坚持,便也不再理会,只快步朝园子的东南角走去,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静妃的寿宴上出了人命,这等晦气的事,她可以拿来嘲笑静妃好些时日了。
走在最后的叶崖香,面色有些不大好,低声道:“难道是我们走后高木香没有游上岸,淹死了?”
萧京墨冷哼一声:“她想杀你,却自己掉进了池塘里,淹死了也活该。”
他见叶崖香仍眉头紧皱,便缓声道:“看她刚才在水里那样子,应该是会水的,而且那池塘里的水也不深,她应该不至于会被淹死,说不准还有一些其他的隐情。”
叶崖香犹豫道:“那她杀我不成,反而掉进了水里这事儿,还要禀报给陛下吗?”
萧京墨沉思片刻,摇摇头:“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
待众人到达池塘边时,第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岸边,盖有一块白布的尸体,早已浸湿的鹅黄色绢纱宫裙从白布小露出一截,乌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青石板上。
得到静妃示意的宫人,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死者的面貌瞬间映入众人眼中。
“这不是高姑娘吗?”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这一惊呼激起千层浪,众人瞬间议论纷纷,而赵花楹在见到尸体面貌的那一刹那,便瘫软在地,只差没晕过去。
怎么会是高木香?
她为什么会穿和叶崖香一模一样的衣服,为什么也会有一根紫玉兰花簪?
赵花楹挣扎着站了起来,脑子里努力回想着高木香今日的穿戴,却发现她对高木香的穿着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高木香今日穿的就是这一身?
她快速看了一眼高木香毫无生机的面容,忍不住后退几步,躲在几名贵女身后。
她杀了高木香!
这一事实让赵花楹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不停念叨着:高木香,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为什么要跟叶崖香一样的衣服。
岸边宫人们搬来几张大屏风,将高木香的尸体围在了中间,随后几名年事颇高的嬷嬷进了屏风后面,给高木香验尸。
“死者何人?”
伴随着威严的询问声,隆丰帝带着一帮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在场众人分分行礼,静妃福身道:“回陛下,是工部尚书高大人嫡女,高木香姑娘。”
“究竟是怎么回事?”隆丰帝看了眼被屏风围起来的地方,神色颇为沉郁,堂堂尚书府嫡女死在了皇宫内,绝不是等闲小事。
“臣妾等也才刚刚赶到,验尸的结果还没出来。”静妃面色也不大好。
她好好的寿宴,却出现这等事,实在是让她不痛快。而且高木香一个才及笄的小姑娘,就此香消玉殒,虽然她不大喜欢高木香,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惋惜。
屏风后走出一嬷嬷,躬身道:“回陛下,经奴婢检验,高姑娘是溺水而亡的。高姑娘后背上有一片被硬物戳压出来的伤痕,奴婢推测,应该是有人用长木棍等东西抵在高姑娘后背上,将她按入水中致使她淹死。”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顿变,本以为高木香是单纯的溺水而亡,没想到还涉及到谋杀,在皇宫中杀人,这凶手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隆丰帝更是面如锅底,在他眼皮子底下制造命案,无异于不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启禀陛下,”一侍卫拿着一根长竹竿走了过来,“这根竹竿末端沾有少许丝织之物,材质与高姑娘的衣物相同,而且末端还残留有少许血迹。”
听到这儿,众人也都明了,想必凶手便是拿着这根竹竿将高木香按入水里的。
隆丰帝沉声道:“再仔细检查一遍这根竹竿。”
静妃看着另外的侍卫问道:“你们巡视时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站在角落里的赵花楹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那侍卫,生怕那侍卫会说出能让她万劫不复的话来。
那侍卫恭敬道:“回陛下,回娘娘,卑下等的巡视路线离这池塘有些距离,再加上周围有假山石遮挡,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赵花楹长吁一口气,脚步一个虚晃,斜靠在一旁的假山石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不知叶姑娘可有看到什么异常?”
这时,越妃娇柔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崖香身上。
叶崖香心下一凛,面上却丝毫不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