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窗外发呆的赵花楹猛地回过神来,未语泪先落:“王爷,我、我……”
这一日的紧张恐惧,终于爆发了出来,赵花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泽兰犹豫片刻,轻轻拥住赵花楹,柔声道:“别怕,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王爷,我……”赵花楹紧紧咬住下唇,良久终于开口道,“王爷,高木香确实是我杀的,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本想瞒住这事儿的,可她又怕其他八人都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怕娘娘和王爷真的相信她是无辜的,反而放任苏公公继续查下去,她只能说出真相,让娘娘和王爷想办法保住她。
“你!”萧泽兰猛地推开赵花楹,满面震惊,“你怎能杀了高木香?万一被高尚书知道了,他绝对会跟我离心的。”
“我、我以为那是叶崖香,”赵花楹慌忙解释道,“这不能怪我,谁让她跟叶崖香的穿着一模一样的?”
“我真的以为那是叶崖香,我想杀了叶崖香,这样定能给昭王重创。”见萧泽兰仍沉着脸,赵花楹忙拉住他的手,哭诉道,“王爷,您相信我,我真的以为那是叶崖香,我也是想帮王爷。”
见赵花楹哭得梨花带雨,萧泽兰终究没甩开她的手,只是面色仍旧阴沉,冷声道:“这事儿你咬死也不能认,你在这里再坚持几天,我和母妃会想办法的。”
离开宗人府的萧泽兰一言不发的去了萃华宫。
“本宫早就说了忠勇侯府母女不堪大用,你偏不信!”得知真相的越妃一掌拍在软榻上,“现在好了,嗯?叶崖香没除掉,反而杀了高尚书嫡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仅连累你的名声,高尚书恐怕也会翻脸。”
“母妃,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找人顶罪。”萧泽兰也深感疲惫,真是事事不如意。
“算了,那高木香也是个没用的,本宫都放她带刀进宫了,没杀掉叶崖香,反而把自己折进去了。这事儿你别露面,本宫来处理。”越妃深吸一口气,伸手招来桂枝姑姑,低声耳语了一番。
又过了几日,被关押的几人都放了出来,只除了一名宫女。工部高尚书在迎回爱女遗体时,在隆丰帝面前很是痛哭了一番。又几日,高尚书提议曾纹锦接任工部左侍郎,隆丰帝便恩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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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气温骤降,身体一向不错的叶崖香也染了风寒,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话本。
“香妹妹,今日可好些?”一少女撩开珠帘走了进来,正是穆青黛。
“黛姐姐,你怎的又来了?”叶崖香忙坐直了身子,“万一把风寒传给你了可怎办?”
“放心,姐姐我没那么若不惊风。”穆青黛伸手摸了摸叶崖香额头,“嗯,不烫,药可是还要接着吃的。”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叶崖香撇了撇嘴。
“那是谁前两日嫌弃药苦不肯喝?”穆青黛揶揄道,“我可听说了,为了这事儿,昭王爷日日往太医院跑,非要他们开出不苦的药方,让太医院叫苦连连。”
“那是他太小题大做了。”叶崖香脸颊微红,忙岔开话题,“姐姐和宁王殿下的婚期将近,可都准备妥当了?若有用得着我叶家的地方,姐姐尽管开口。”
“爹爹和娘亲一早就开始准备了,我只需要绣嫁衣就好,并没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穆青黛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紧张和不舍,成婚后我便要跟王爷去封地,也不知何日才能再回京。”
叶崖香也有些伤感,又想到若沈南星高中后外放,柳曲莲也得跟随,她们姐妹三人可真得分隔各地了,神色愈发悲伤。
最后反倒是穆青黛安慰道:“好了,香妹妹,是姐姐我太悲观了,只是离京又不是生死相隔,想见面约个时间聚一聚不就行了。”
叶崖香也笑了起来:“嗯,到时候我们相互串门儿。”
“姑娘,王爷来了。”石燕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王爷说了,姑娘不必出去,他自个儿坐会儿便走。”
这几日,萧京墨日日来叶府,但从未进叶崖香闺房,还不让她出房门,有时在窗外陪叶崖香闲聊几句,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外面的院子独坐,既能陪着叶崖香,又能不打扰她休息。
见叶崖香皱着眉头将药喝完,穆青黛忙将案头的蜜饯塞一个到她嘴里,而后起身道:“妹妹好生歇着,姐姐过两日再来。”
差石燕送穆青黛出门后,叶崖香想了想,随手挽了个发髻便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