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世人。
晏宁随手比划了几个招式,十年未动,竟有些生疏了。
墨淮眼中寒光一闪,当即就要将晏宁斩杀于此。
晏宁却垂下手,轻笑着推开墨淮的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久没见它了,想看看。”
墨淮又冷声道:“不要反抗,随我去认罪领罚。”
晏宁问道:“若是我随你去了,下场会如何呢?”
“受天雷二十道,但我会替你收敛尸骨。”
寻常人五道天雷足以魂飞魄散,就算是修士,也挺不过十五道天雷。
二十道天雷,已是极刑。
晏宁轻抚着自己的佩剑,说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当年我嫁来青玹宗,大长老说掌门夫人应该贤良淑德,不用每天打打杀杀,我就封了剑,十年未曾用过。”
说罢,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若这剑有灵,怕是会怨我的吧。”
墨淮还是什么都没说。
晏宁抬手将剑横于胸前,道:“晏宁如此残躯,不敢劳烦二十道天雷。”
“常听刀剑有灵,我让它尘封十载,如今便以一身血泪偿还了它罢。”
墨淮终于皱了眉,急声道:“你要做什么?”
晏宁对着他一笑,剑压上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墨淮,我累了。
不想再爱你了。
晏宁缓缓倒下,手中的剑掉落,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墨淮那张毫无动容的脸终于染上一丝惊诧。
也许是因为怨气太重,晏宁的魂魄一时没能入轮回。
晏宁的魂魄飘在空中,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晏宁死后,尸体被青玹宗草草下葬,不设灵堂,不留牌位。
又过了几日,晏宁的父母赶到,悲痛欲绝。
之后数年,父亲兄长常年奔波在寻找证据的路上,一时苍老了许多。
母亲一病不起,病榻缠绵。
五年后。
父兄终于找到晏宁被冤枉的证据,却在前往青玹宗的路上被人杀害。
看着父兄飞溅的鲜血,晏宁目眦欲裂,浑身颤抖着。
晏宁伸出手想抚摸父兄苍白的脸,手指却一次次穿过。
想呼救找人来帮忙,可一个孤魂野鬼的声音又有谁能听见?
后来母亲听闻父兄死去的消息,遭不住打击,也溘然长逝。
晏宁心痛得几乎要再死过去一次,她飘去墨淮面前,想咒骂他,却发现墨淮房间中有争吵声传出。
是墨淮和大长老。
修行之人,寿命本就极长,五年时间几乎没有在墨淮身上刻下半点痕迹。
只是今日的墨淮面上没有了他一贯的冷漠从容,反而一副愤怒至极的模样。
“苏轩!你随我去刑堂说清楚。”
苏轩是大长老的名讳,墨淮一般称他为苏长老,从未见过他直呼大长老的名字。
苏轩也还是从前那副模样,跪在地上:“掌门,晏宁她已经死了五年了,又何必来翻那时的旧账呢?”
怎会突然提到我?
晏宁觉得奇怪,没来由的心悸了一阵,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墨淮上前两步,道:“这不是翻不翻旧账的问题!这是一条性命!”
苏轩不为所动,道:“掌门,我等设计除掉晏宁,是为了白小姐,也为了宗门啊。”
墨淮显然被这话气到,怒声道:“一派胡言!”
晏宁顿住,什么叫设计除掉我?
难道当年之事是你一手谋划?
苏轩继续道:“掌门,您与白小姐青梅竹马,偏生这个晏宁来横叉一脚,我替您除掉她,岂不是很好?”
“再者,当年的证据已经全部被我毁去,掌门就算昭告天下,又有几人会相信呢?”
墨淮不敢置信地看向苏轩,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晏宁已经看不清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只觉痛心入骨,浑浑噩噩飘走,不知要去往何处。
屋内墨淮赶走了苏轩,一个人在屋内画起了法阵。
晏宁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再看清楚时,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母亲关切的脸。
“阿宁,你觉得如何?”
晏宁呆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是她当年在晏家的房间。
晏夫人看晏宁觉得奇怪,又问了一遍:“阿宁?”
眼泪夺眶而出,晏宁哑着嗓子下意识唤道:“母亲。”
晏夫人见晏宁哭了,只觉心疼,忙安慰道:“这是怎么了?不怕不怕,母亲在呢。”
晏宁压下心中的情绪,道:“没事的,母亲,您刚刚说什么?”
晏夫人温柔道:“我刚刚说这次成人礼要邀请上清星君来观礼,阿宁觉得如何?”
听到上清星君的字眼,晏宁一阵寒战,又恍惚间听见成人礼之类的词语,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晏夫人又耐心唤道:“阿宁,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
晏宁头有些疼,小心翼翼问道:“母亲,明日可是天启十五年的三月初七?”
晏夫人温柔回答道:“是啊,明日是你二十岁生辰,也是家中成人考核的时间。”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