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轻笑一声,道:“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剑法不剑法的呢,不过随意使出来的一剑,竟能当得起星君一句’凌厉非常’,阿宁先谢过星君夸赞了。”
墨淮继续追问道:“我还有一疑惑,’白虹’也算得上是名剑,重五斤六两,而晏小姐的’暮雪’却只重二斤七两,约三斤的差距,晏小姐如何能自如地挥动’白虹‘呢?”
晏宁不紧不慢回答道:“自然是不能长时间驾驭,不过是刺出一剑,这种短时间内的使用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墨淮点了点头,似是被说服了,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既然晏小姐无事,我也不在此多留,就先出这秘境了。”
晏宁点头应了,又走到四姨娘身前,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四姨娘跪坐在地上,闻言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看向晏宁,眼里全是希冀,道:“我想请小姐帮忙葬一个人。”
晏宁心下了然,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敢问是何人?”
“是我的未,不……是南凝镇青石巷的李公子。”
晏宁皱了皱眉,道:“自然可以,只是这位李公子是你未来的夫婿吧,为何又要这样称呼?”
四姨娘双目通红,道:“六十年前,我亲手杀了他,杀身仇人,如何能奢求原谅?”
晏宁轻叹了口气,一旁的笳洵走上前拉起四姨娘,满脸严肃道:“芸娘,造成这样结果的人并不是你,杀李公子也非你所愿,不必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芸娘满脸不可置信,抬眸看向笳洵,声音发颤,道:“你识得我?”
笳洵点了点头,温声道:“青石巷的李家如今很好,李子言死后,李家二公子奋发读书,考取了功名,将李家一族都迁去了秀云城。”
芸娘落下泪来,当即朝笳洵跪下一拜,道:“多谢这位公子,只是芸娘还有一问,不知我阿母当年如何了?”
笳洵顿了顿,道:“平安一生,逾耳顺之年方才逝世。”
芸娘发出一声似喜似悲的长叹,忙用衣袖擦了眼泪,道:“公子之恩,芸娘只有来世再报了。”
笳洵将芸娘扶起,摇了摇头,道:“芸娘,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你答了我,便也是帮了我大忙。”
“公子请说,芸娘定不会有半分隐瞒。”
笳洵拢了拢衣袖,拿出一张折成方块的信纸展开,指着上面的图案问道:“你可曾见过这个图案?”
芸娘沉思了一会,刚要摇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见过的,在叶老爷的书房。我那日去求他不要为难子言,恰巧看见有人给他寄信,信上就是这个图案。”
听到这里,晏宁也上前,看向笳洵手中的信纸。
纸上图案由五只形容奇异的巨虫盘延而成,围绕着中心的一根铜棍。
晏宁眉头一皱,正要细看,笳洵却收起了信纸,道:“晏小姐,我们该去帮芸娘完成最后的心愿了。”
晏宁看了眼笳洵,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向芸娘的方向。
芸娘很快将两人带到了李子言尸体所在之地。
尸体保存得很好,若是忽略心口的血洞,便与生前别无二致,只是睡着了一样。
晏宁两人合力挖出了墓穴,将李子言安葬,待到要写墓碑之时,晏宁看向芸娘询问道:“这碑上要写上何字?”
芸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李氏子言。”
“就这样?”
“就这样。”芸娘很是坚定。
“不用……”晏宁还要再问,被笳洵拉住了衣袖,转头看去,笳洵缓缓摇了摇头。
芸娘心愿已了,力量也多已耗尽,不多时便消散了。
笳洵掩袖咳了两声,对晏宁道:“阁下,不知我究竟是该称呼你为晏小姐,还是别的什么呢?”
晏宁脚步一顿,转头道:“何时看出来的?”
笳洵道:“一开始吧,阁下使的剑招未免太凌厉了,与晏小姐的太不像了。再者,这个图案你是见过的吧,可若是晏小姐便不可能见过。不得不说,阁下的伪装技术确实不太好。”
孟玄景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道:“我还以为我装的不错呢。初次见面,我是晏宁的剑灵。”
“剑灵?”笳洵不太相信,道,“只是剑灵吗?”
“只是剑灵啊。”孟玄景又踢了两脚路边的石子,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完了,那么笳公子,我们就此别过吧。”
笳洵有些诧异,道:“就此别过?不,剑灵阁下可能有所不知,我与晏小姐还有个赌约。”
“哦,对,那个赌约,你问吧。”孟玄景双手环抱胸前。
笳洵明显愣了愣,道:“不不,赌约是我输了。”
“芸娘是被黑袍人和’白虹’所激,鬼气才会失控,算不得她主动伤人,所以赌约是我输了。”孟玄景说完,又补充道,“晏宁说的。”
“你们还能互相交流?”笳洵来了兴致。
“打住。”孟玄景退后两步,道,“有什么问题就问,我还有别的事。”
笳洵道:“我本是想问如何克制情蛊,但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孟玄景心中了然。
情蛊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