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说了会话,就各自散了。秦晔还道:“阿爹,您明日可别忘了,千万要来啊。”
秦严道:“行。”
王临回了将军府,又和亲爹说了一声:“阿爹,明天下午就是家长会了,您可一定要来呀!”
王将军脸色一僵,摸了摸后脑勺:“明天下午爹约了同僚出城啊,恐怕只能你娘去了。”
王临:???
“我不是前日就给您看了《告家长书》么?你怎么还能有事啊?”他今天特意摆的几张桌椅,其中有一张就是给他阿爹预备着的呀。他还把所有搬来的桌椅都擦了一遍,反正总有一张是他阿爹做的。
不是,他怎么这样啊!
想撞烂这个世界!
王将军道:“今日上午才临时决定的,城外有个老兵,也是咱们王家军的老部下了,他家中出了点事,我得和副将看看去。”
王临还在想主意呢:“明日上午去不行么?中午前赶回来就行。”
“明日上午你周叔叔也有事呢。这不,才说定了下午去。”
“那你也有事啊!你怎么不说啊!”王临都快要崩溃了。
王将军本来还有些愧疚,他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和儿子说好的事,这才应下的。现在儿子这样伤心地闹起来,他反而感觉威严受到了侵犯:“我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么。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娘去了就行了。”
王临他阿娘柳芸香也道:“是啊,娘去!别怪你爹了。”
王临这下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他也不用想法子争取了,是,阿爹的事都是要事大事,他出城照顾部下,是恩义之举。反而自己在这缠歪,是不懂事的,不听话的,不义的。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阿爹没把他这件事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这样了。
王将军有了妻子支持,只觉得自己更加无错,对着王临道:“男子汉大丈夫,为点小事闷闷不乐,还是我们王家子弟么?”
殊不知这话捅了马蜂窝,王临立刻就炸了:“你不去就不去,别给自己找借口,我只当没你这个家长就是了!”说完,他自己冲回了房间,饭也不吃了。
王将军气得要死,指着王临道:“说他两句,还这么大气性!好啊,儿子越大,脾气也越大了,只会对着亲爹发火。”
王老将军呵斥:“你也差不多行了!阿临赤子心肠,这事到底是你不对。”又对着两个小孙子说:“阿停阿云,去看看你们哥哥。”
五岁的王二郎王停和三岁的王三郎王云刚刚目睹了亲爹和亲哥的一场战争,也被吓了一跳。这会也心疼哥哥。王停用碗装了些王临爱吃的菜,王云也恶狠狠地瞪了王将军一眼:“阿爹坏!”
王将军的火又被撩了出来,还冷嘲热讽道:“管你那个哥哥做什么呢。就让他饿着。”
王停却道:“阿爹与哥哥争吵,我不好评价,但不能饿着哥哥。”又道,“只是阿爹,你教我们兄弟几个,人贵有信,自己却又做到了么。”
说完,拉着王云一道离去。
柳芸香吓得脸色苍白,大儿子和亲爹顶嘴,二儿子更刚,说的话直接扎心,“郎君……他们都还小呢。”
王将军被二儿子的话噎了个正着,气得要死,偏偏王老将军也懒得理他,还站在孙子那边。
王家闹得鸡飞狗跳,程家却很平静。程信看了《告家长书》,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梁之语心里大概明白,他是不会去的了。揽了女儿入怀:“明日阿娘去,你阿爹,不必管他。”
程秋迟懂事地点了点头。
徐枢密使徐子恺从枢密院归家,请下人去忠勤伯府接了儿子徐翡回来。梅花堂的家长里,除了官家,他和英国公的出身应该是最好的。他家祖上封了定远侯,世袭罔替,他自幼不缺富贵,二十来岁娶了忠勤伯府的大小姐为妻,三十岁就做了定远侯,是个人都要说他命好。
可他的命,也没那么好,妻子生儿子的时候难产,生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儿子三岁时她拖着病躯回徐州看外祖母,可惜自己病死在徐州。他父母都走了,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他又执意不续弦,勉勉强强将儿子带了一两年。幸好忠勤伯府老夫人舍不得外孙,经常接了外孙家去,都在长安,也离得近,徐子恺便安心把孩子交给外祖家,只偶尔接了孩子回府。
他不续弦,一心忙事业,才三十五岁就已经是枢密使了,才干实在出色。但他也惦记着儿子。今日在衙署,竟听说有个下属说,幼学院长发了《告家长书》,请家长们也就是孩子爹娘都来参加。
那下属还嗤笑呢:“程密在幼学呆久了,也是傻了,大家都是朝廷官员,就算是休沐,谁去那学校参加劳什子家长会啊。我只叫我夫人去,都是给面子了。”
有这事?那他身为徐翡的爹,怎么没听说呢。徐子恺找下属打听了一番,回来就让人接孩子去了。
徐翡自然无所谓。对他来说,在哪待都是一样的。外祖一家虽好,到底不是自己家;爹爹倒是亲爹,只是太过忙碌,忙的也是家国大事,他也懂事,知道阿爹那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平日也不去烦他。
徐子恺见了几日没见的儿子,有些高兴道:“阿翡,听说你们幼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