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雅跟江依依还有姜之意的脸色,仿佛在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如出一辙的面如死灰。
尤其是李诗雅,湿润的眼眶布满血丝,不甘心地盯住江苏苏,不由自主地攥住拳头,因为心怀恨意,连指甲插入手掌心,仍然感觉不到痛。
唐立天当众承认这个疯女人,摆明在我们打李家的颜面,甚至狠心地把我置在,被所有人取笑的漩涡中,为什么不考虑下我的感受,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心痛吗?
江苏苏,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连唐立天也维护你!
要说不甘心,江依依比李诗雅更加不甘心。
江苏苏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沉重,所有嫉妒以及羡慕的目光,犹如珠穆朗瑪峰压在她的身上,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万万想不到,唐立天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当众宣布她这个儿媳妇的身份,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江苏苏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利用自己,把唐宇劝回来。
唐颜见李诗雅脸色异常难看,不忍心看到她难过,义愤填膺道:“等一下!”
“小颜,不许胡闹!”唐立天严厉地斥责。
“爸爸,我话都还没说完,您怎么知道我在胡闹?”唐颜生气地反问道。
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充当吃瓜群众,等着看好戏。
李诗雅霍然感到振奋。
陆源跟白柠竟然有着同样的心思,且看这个刁蛮之女能闹出什么花样,恐怕只有唐宇视若旁物,目光未曾从江苏苏的身上离开过,一直微微对着她笑,江苏苏同样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男人的身上,寸视不离,用眼神告诉他,唐立天并没有欺负自己。
“爸爸,您刚才不在的时候,诗雅姐可是为您弹奏了一曲,那琴声可谓是悠扬悦耳,余音绕梁,您没听到,真的可惜了。”唐颜走过去,搭着李诗雅的胳膊说:“不过我听说江苏……嫂子也是从小学习钢琴,想必琴艺不会比诗雅姐差到哪里去,对吧?”
江依依欲要开口,却被姜之意拉住了,她转身对他意味深长一笑,姜之意心领神会地放开了手。
刹那间,一个念头从江依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些贵宾们皆是大人物,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家财万贯。倘若自己今晚帮江苏苏一把,所以就会知道姜家的儿媳妇,跟江苏苏是姐妹,而且姐妹情深,姜家跟唐家是亲戚。有了这层关系的护佑,姜氏集团肯定如日中天,不对,应该是姜氏集团以及自己的男人,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江依依走到江苏苏的身边,温柔笑道:“姐姐虽然从小学琴,但也荒废过一段时间,琴艺自然不能跟李小姐媲美。”
接着,她看向江苏苏,担心道:“姐姐,你的手以前受过伤,不如让我代替你为唐伯父演奏一首。”
江苏苏在心里冷笑,很快这一抹冷笑瞬间变成怒火,但她要忍住,不能在这种场合与她起冲突,只是想不到江依依,居然还有脸提这件事情。
回想当年,除了游泳,钢琴是江苏苏第二个爱好,即便妈妈失踪后,她亦未曾放弃过。可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叶文青让她给江依依把饭端进房间,江苏苏没有忤逆她的话,并且把饭菜扔到地上,气得跳脚的叶文青,面目狰狞地怒扇她几巴掌,嗣后狠狠地将她推开。因为没有站稳,江苏苏摔倒在地,不慎撞到身后的桌子,上面的花瓶掉了下来,恰恰砸到她的左手,足足包扎了几个月,如果不是老佣人的悉心照料,估计她这只手就要废了。
可是呢,江军知道后,不问缘由却责怪她浪费粮食。
医生说了,即便她的手痊愈了,以后都不能太劳累,它已经承受不了沉重的负担。事实证明,她的手痊愈后,只要她一弹琴,她的左手手腕便隐隐作痛。江苏苏从此放弃了钢琴,还因为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伤心很长时间。
这件事情发生后,江苏苏曾经怨恨过妈妈,经常晚晚哭着自问,她为什么如此狠心,抛下自己在这个家受尽折磨。
回到现实中,江苏苏高深莫测地扫江依依一眼,好笑道:“妹妹,我要答允你代替我表演,好像有点故意让你在大家面前出丑。再说,烂船还有三分钉,只要我的手还能动,一定不会让妹妹为了我贻笑大方。”
江苏苏,你这个贱人让本小姐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你真她妈该死!本小姐在帮你,你居然还不知好歹在众人面前讥讽本小姐?!
可是,江依依气得敢怒不敢言,活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
如此漂亮的还击,不仅江苏苏心旷神怡,连唐宇也为自己的女人在心里喝彩,陆源跟白柠亦不例外,只有唐立天的眼神比较有意思,没有人能看得懂。
“既然嫂子这么厉害,那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唐颜唯恐天下不乱,鼓动道。
江苏苏深呼吸一口,不急不缓地往钢琴方向走去,她有十年没碰过这些黑黑白白的琴键,如果说不紧张是骗人,她的小心脏现在可是在瑟瑟发抖。废弃钢琴这么多年,她已经完全生疏了,现在的她还不如一个初学者,换言之,只要她一坐下去,双手一放到琴键上就等于自取其辱。
此时此刻的江苏苏非常紧张,手心不停地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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