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有些后悔的,当初打电话回家里,除了父亲和母亲我应该再多问问妹妹的。”
“你知道吗?柯南君。”他含笑看这水里的少年,“你方才说话时像极了妹妹,她也是这样的。”
“我叫麻生美咲,是名钢琴家。”
他低声重复着。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让他的手腕酸痛,垂下的手施了几分力把川岛英夫沉重的身体又往上提了提,忽然他呆愣地看着大半身子都浸泡在水里的工藤新一,“快上去,柯南君!海水一直在涨潮,你会死的!”
低头用嘴咬住了至关重要的两份资料,侦探固执地摇摇头,他艰难地涉到川岛英夫的身后,双手抵住男人的后肩将其上半身往上推,以此来缓解麻生成实手部的压力。
他抬眼看着不知何时双目泪光闪闪的麻生成实,空出一只手来同他打着手势,工藤新一对手语不算熟练,仅仅是可以日常交流的程度。因此他动作很慢慢,一笔一划着说着无法说出口的话,他希望可以劝成实收手,在一切事情还未发生前。
麻生成实看懂了工藤新一想要告诉他的话,他说:“不要放弃啊,成实,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冗长的沉默后,他松开手换了个方向,提着川岛英夫的后领口一点一点地往岸上拖。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跟着上了岸。
脚掌久违地踏上坚实的土地,一股劫后余生的真实感油然而生。他转头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双手不停地搓着双臂缓解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
“柯南君,你……”
麻生成实的话没说完,双肩上已落下层薄毯,他扭头,是今天在岛上见过的儒雅男人,而一边的江户川柯南也被茶色卷发女性手中的薄毯裹了个严严实实。
“麻生先生,我想,有什么话不如移步到钢琴房中再说。”工藤优作凝目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暴风雨就要来了。”
顺着来时的路,三位大人和一个小孩子,外加一个倒地不起的的大人,五人半拖半拽着从后门回到了被诅咒的房间。
他把琴谱放在琴架上,因为他的保护除了方才起浪时沾上些水珠外,其余地方依旧干干净净的还是最初的模样。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先生。”
“我叫工藤优作,是一位小说家。”
“我是有希子。”
“工藤君他……”麻生成实诧异地看了过来,不曾想到眼前这位第一个看破他计划的人竟是那位高中生侦探的父亲。
工藤优作神秘莫测地竖起食指做出嘘声的动作。麻生成实点点头会意的没有继续下去,转而说“在我动手前,我一直很犹豫。所以寄了那封信给工藤君……本来我以外不会有结果了,没想到在我彻底下定决心的时候还有人会愿意对我伸出手。”
他偏头看着整个人被裹紧毛毯里捧着热可可小口啜饮着可依然不住地瑟瑟发抖的男孩,“谢谢你呐,小侦探。”
工藤新一把暖手的热可可放在地上,炽热坦诚的目光望过来,“我只是做了每个人都会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你要谢谢的是你自己。”小孩子稚嫩的声线如一记惊雷在耳畔乍响,“不是每个人都有坦然面对命运的勇气,是麻生先生自己鼓起勇气走出了那个深渊。”
他见过了太多的凶案现场,也听过不止一个凶手被揭露后的失声痛哭或是巧言辩解,行凶的理由多种多样,为情为爱甚至于因为一件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可以引燃人心中恶的火星,只要一点点的欲望,就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麻生先生,你看。”工藤新一露出小拇指,藏在指甲里的白色药粉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十分显眼,“没有人可以逃过法律的判决,川岛英夫是,黑岩辰次是,西本健也是。他们每个人在今后的每一天都会为曾犯下的过错赎罪。”
“……只是这一天来得太迟了些,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麻生成实微笑着倾身轻轻环拥住他瘦弱的身躯,他附在他的耳边再次说道:“谢谢你,小侦探。”而后从工藤优作手中接过工具,把他指甲里残留的□□清理干净后作为证据谨慎地归到一起,等待警方到来。
“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