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让你同学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没有问题吗?”宫野明美站在洗碗池前擦洗碗筷,正在擦拭餐桌的工藤新一应了声,“宫崎不会乱说的,我相信他。”边跳下凳子扭开厨房流水冲洗着抹布,头也不抬地继续说:“而且当时如果我不出现的话,除了他的安全我也担心他会做傻事。”
“事实证明,有的人的确是个混蛋。”他磨了磨牙,意有所指。
“你和他关系很好?”宫野明美颇有兴趣的看了过去,那夜借她的口说出和她印象中的工藤新一完全不符的一番话让她格外惊讶。
劳动中的男孩伸手扭上水流开关,拧干抹布里的水分,晾晒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后抬头笑了笑,“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宫崎也算是我的志同道合了。”
“高一的时候我高中生侦探的名头远没有现在这么响亮,有时候为了破案或者委托就会翘课翻墙到学校外面去。因为我成绩好,所以后面学校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时间久了,就摸索到一个翻墙的绝佳的位置。
高二刚开学后不久,我为了一个委托翘了当天的音乐课准备溜出学校。在学校的围墙下遇见了同样试图溜出去的宫崎。
那是我在足球社的见面之外第二次见到他,严格来说仅仅是我和他的第三面而已。”
说起曾经的幼稚壮举,侦探蓝色的大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在发光,对上宫野明美含笑的目光面颊上不禁浮上些微红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也就知道了,男孩子的友谊总是建立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很有活力嘛,工藤君。”宫野明美眉眼弯弯,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需要羞窘的地方,高中的男生总是活力满满,偶尔会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无伤大雅。
“所以,我怎么会让我的志同道合走上另一条路呢?”
工藤新一歪了头回忆了短暂的高中生活不禁露出个笑,他拿起桌子上的录音带晃了晃,方才的笑意一扫而空,冷静着开口,“况且,我也需要宫崎手里的那卷录音带。”
录音带是那个夜晚宫崎柊吾交到易容成工藤新一的宫野明美手中的。
不过由于这卷录音带是宫崎雪案件的重要证物之一,所以在征得宫崎柊吾的同意后将里面的内容拷贝再了电脑中,之后又重新复制再另一个空白的录音带里。
他把录音带放进客厅的录音机里,按下快进,等待几秒后转为播放。
“明美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工藤新一凝神细听,在一片嘈杂的哭声中,他隐约听到几声曲调,似乎是什么歌曲。
但到底是年岁久远,音质模糊,他只能是听到这个地步了。
“抱歉,工藤君,我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宫野明美皱眉听了会摇摇头,“工藤君是怀疑和组织有关吗?”
侦探正色说,“我怀疑佐藤源一是组织中的人。”
尽管用着概率的字词,但口吻却极为笃定。他目光坚定,对于说出口的推论显然已有九成把握。
明面上新干线的案件至今警视厅也没有给公众一个交代,面对记者们刻意刁难的提问给出的仅仅是模棱两可的回复。而这种回答不能安下新干线上众多乘客家属的心,警视厅一时间也受到颇多的社会舆论谴责。
但警视厅的内部已经给这件案件定性为恐怖暴力犯罪,此外关于引爆列车的炸药来源至今也仍然是个谜。
而这些则是不会被外界所知晓的。
况且,他会关注琴酒几人的契机的的确确是好奇心的驱使,若说是‘好奇心害死猫’,倒也不失为一个诱因。
除了他自己外,能知道这些的唯有那些始作俑者。
宫野明美肃了面容 ,佐藤源一轻而易举的点出“工藤新一死亡”的真相,足以说明他对于新干线的案件有所涉猎。
至于涉猎多少,在他们看来是不多的。此外,这足以说明在案件发生后,对于工藤新一的生死组织是有派人确认过的。
把最后一个倒地的靠枕摆好,沙发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工藤新一看向一直帮他打扫房间的宫野明美,双手合十诚恳地再次道谢,并提出请了一顿饭。
“柯南君对这里很熟悉啊?”因为在外面便捡了另一个称呼,宫野明美小口喝着面汤,左右看了看热闹的店面,面条辛辣的气味刺激着味蕾的同时又让人流连忘返。
“是啊,我经常来这里解决晚饭。”他回答地十分坦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其实工藤新一的厨艺并不算好,仅仅是不饿死和把饭做熟的程度。
“柯南君,你......”宫野明美小心斟酌着字句,欲言又止:“你后悔吗?”
这些时日的相处,足以让她了解到另一个工藤新一,有别于报纸上光鲜瞩目的形象——剥下媒体公众给他带上的种种光环,他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高中生。
哪怕他已经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可只要和他相处过,就很难不被他散发出的光芒所吸引。
宫野明美忽然有些懊悔,不该就这样把人牵扯进来,十七岁的高中生不该深陷黑暗的漩涡无法抽身,他应该有更加璀璨的未来。